临安城内,启祥客栈。
“姚家人都走了?”
“啊,对啊,走了。”
崔直挠了挠头,总觉得有些不对,早上他们一家子还跑来衙门闹过,这才过了晌午,他们一大家子就这么走了?
“他们没说去哪吗?”
“官爷,您这话问的,要我如何回话啊,他们去哪,哪里是我能晓得的嘛。”
出了客栈的大门,崔直是一脸的懊恼,他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姚家要这童男童女炼丹的用意,虽然他心中已有预计,姚家人定不会轻易告知他这其中的缘由,可话不问出口,他的心里,总归是不踏实。
待崔直走后,那掌柜的这才长舒了口气。
客栈的后院,此时几个伙计正犯着恶心,正浆洗着满地沾满了血水的布头!
屋顶,一双眼睛正居高临下的观察着他们的所为,只见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一个闪身,便无声的潜入了客栈上层的厢房之中。
“给我打扫的仔细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一个也别落下!”
屋中,那淡淡的血腥气还弥漫在空中,房梁上,孙三瞧着他们的行动,忍不住的摸了摸鼻子。
“姚家人,都不见了?!”
江伊佳喝了口茶水,这会儿正在小院里打理着花草,姚家人自然不会自己无端的跑走,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后院浆洗的血色布条,看来他们这一家,恐怕都已奔赴了黄泉喽!
青天白日的就敢这样动手,这伙人不是疯了,便是急于灭口!
“这么着急动手,看来姚家人定然是知道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才招来了这样的杀身之祸,不过是个邪道,竟能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这也……”
“太匪夷所思了,对吧?”
江伊佳接下了话茬,是啊,任谁听闻,都会觉得这样的说辞太过匪夷所思,就算姚家失势,也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一件事,连累全家被屠啊。
“难不成,他们炼这起死回生的丹药,是要另献给他人的?结果因事不成,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岳莎莎这狐疑的推测,却正中江伊佳的下怀,也只有如此,才能将姚家人突然齐齐“失踪”一事,解释的合理!
普天之下,能指挥的动姚家做事的,一手便能数得过来,如今姚家人无故“失踪”,他们定会安排个合情合理的结局,将此事给了结了。
“看来,今日城中,怕是又要起场大火了!”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临安城内又突发了一场大火,而这起火之地,正是那姚家人落脚的启祥客栈!
一把大火,客栈之中的活人、死人都化成了灰烬,所有的物证也都付之一炬,这手笔,才真叫一个心狠手辣,就算官府从这些尸首上查出什么端倪来,首要怀疑的,也是客栈之中的掌柜和这些伙计,与其他人可是毫无关系!
他们一行敢在白日里动手,想来就是为了让客栈周围的人不起疑,这才在杀人后,让那掌柜的和他手底下的伙计们帮忙着收拾了残局。
“这一手,做的确实是干净,看来,今日来小宅的那人,定是跟踪了孙三一路,这才寻到了我们院中。”
岳莎莎不免有些担心道:“那我们要不还是回禹州?”
江伊佳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走的再远,这内情总归也已知晓了。今日他们若要动手,便不会只让个少主子来我们院中,由着我们这般戏耍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大事已了,芝麻边角的人、事,便都是可有可无的了,你我手中又没有真凭实据,身后亦无一兵一卒,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群翻不起浪花的平头百姓,若是这些个可有可无的都要杀尽,那这临安城,乃至整个天下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岳莎莎还是有些不放心,今日来院中的那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死气,这样的人,多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姚家才刚事发,军中便派人急不可待的处置了这一大家子,且手段还如此狠毒,可见这姚家背后,所牵扯的势力有多大!
此时,夜色已深,江伊佳瞧着外头的残月,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原以为当初死在平安巷的陈瞎子一家是思凌等人所为,如今再看这姚家的结局,两起案子,却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如果当时那张阿来没有说谎,那当日去找陈瞎子寻药方的人中,定然也有这幕后之人的一份。
能让方明月如此三缄其口,不愿透露讯息的人,除了当时在思凌说一不二的霍思辰,定还有个位高权重,又身患隐疾之人,需要这所谓的神方治病!
“再位高权重之人,身患隐疾,若需要医治,也无需用这杀鸡取卵的法子啊,除非……”
岳莎莎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江伊佳。
“天呐!难道真是他?!”
是啊,全天下唯有一人,也仅此一人,会用这样的法子,也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才能确保他身子的秘密,不被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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