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邑县内,一辆马车正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了城中富户的冯宅,门口的柳管家一眼便认出了自家的马车,赶紧上前将人迎下。
冯宝丰一路风尘仆仆,听说家中有事,这才日夜兼程的赶回了家中,可没想到,父母并无大事,竟是那失踪多年的长姐有了下落!
听说长姐被发现时,只剩副骸骨,宝丰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心中五味杂陈,却又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面对父亲,他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冯进宝见他的样子,心知他当年定是看到了些什么,心中亦有些气结。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打算瞒我?”
却没想到这孩子竟是一脸的平静,却见他缓缓的开口道。
“爹,不用再问了,姐姐,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惊的冯进宝是脸色大变。
原来当年冯宝珠为了能与那情郎私奔,从家中带走了不少金银,又将那冯家的宝珠偷出,此举,真真是触怒了冯进宝的底线。
冯进宝爱女是不假,可宝珠却做的实在过分,不仅不顾自己的礼义廉耻,为了那情郎,竟连冯家的脸面都不顾了。
五年前的那天夜里,冯宝丰带着一队家仆去了群邑通往临安城的路口,却因白日里吃坏了肚子,故而跑去了山头方便。
在那里,他见到了伤心不已,正在那哭泣的姐姐。
原本宝珠这次冒了如此大的风险,从家中偷出了这些财物,就是为了能与情郎私奔,共赴临安城的,可谁能想到,那平日里风花雪月,情意绵绵的有情郎,此时,却死活也不愿意带着她一同上京。
“阿宝,我什么都给了他了,他为何这样对我啊?”
冯宝珠见是弟弟,便哭得更加伤心了。
可那时的冯宝丰却发起了愁,这时候若是将姐姐带回去,谁知道爹爹会怎么惩治于她。
两人都是十六岁的年纪,宝珠情窦初开却被情人抛弃,自是有些不甘心,若是此时回去,定会被冯进宝随意打发嫁人,思来想去,宝珠便决定跟着情郎,一起奔赴临安!
这可愁坏了冯宝丰,他知道爹爹的脾气,这回姐姐回去,定是要吃点苦头的,可若是这时候放她走,让她跟着那无情无义之辈浪迹天涯,那更是不妥,当下,两人便在那林子里拉扯了起来。
两人虽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可冯宝丰到底力气大些,宝珠见挣脱不掉,便不管不顾的朝身边的老树上撞,只为将冯宝丰抱着她的手给撞开。
冯宝丰不是傻子,见姐姐发了狠,便在这时松开了手,结果,宝珠就这样失控的撞到了那老树上,一下子便倒地不起,没了声响。
“我,我那时已经吓破了胆,我也不知道她那时候是死是活,可那声响太大,她一下便倒地不起,我只能……”
冯宝丰断断续续的说着当年之事,冯进宝在一旁,一脸阴沉的听着他的叙述。
之后,冯宝丰便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山下,回去后他便生生病了两日,直到第三日,人才算缓过来。
一同前去寻找的人,都不曾见过姐姐,冯宝丰那时心中忐忑,后来便又偷偷的跑去那山头看过,可山上早已没了冯宝珠的踪影。
那时,他便猜测,那一记摔可能并未将姐姐摔死,只是让她晕了过去,后来她醒来后便又追那情郎去了。
正因如此,他这才放下了心中的不安,此后,也不曾将自己在山中遇见姐姐的事与任何人讲过,只当是姐姐追随情郎而去,不愿回来。
之后,冯宝丰便去了江洲发展自家的珍珠生意,鲜少回家,虽也听闻这这群邑县中来了位新到任的知县,却不想此人正是姐姐当年的情郎!
冯进宝面色凝重,听宝丰这一番叙述,他心中已了解了个大概,宝丰并未做错些什么,千错万错,都是当父母的错,教女不严,败坏家风,如今还因着自己的死,牵连家里,哎,这是家门不幸啊。
现如今,这姓魏的又非揪着此事不放,若是问到宝丰,这傻孩子定会老老实实的承认是自己所为,难不成冯家,便真要灭在他手中?
冯进宝在书房中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午后便一人来到了县衙之中。
见到冯进宝一人前来,魏知县先是吃了一惊,不知他此时前来是何意,可冯进宝一开口,却是让魏知县震惊不已,他竟是来自首的!
“是我,杀了宝珠,然后又就地掩埋的!”
魏知县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笃定的冯进宝,有些不可思议。
“你现在就将我缉拿吧。”
就连一旁的衙役们也是一脸的不信,这冯进宝爱女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是他杀的宝珠?
可高堂之上,不容人悔辩,魏知县再三询问,那冯进宝却只讲如何杀的人,如何埋的尸,却对为何要动手杀人是只字不提。
等消息传到冯宅,冯夫人是心中郁结,险些站立不稳,那冯宝丰也是一脸的惊异,自己明明已向爹爹说明当日之事,他此举,又是为何啊?
冯进宝当堂便被羁押,魏知县心中虽疑窦丛生,可冯进宝却对宝珠的死法,及埋尸之地说的是一清二楚。
当日认尸时,他虽让冯进宝看了尸首,可冯宝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