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乾坤宗的练武场上。
六个宗门的弟子们盘腿坐在蒲团上，讨论着各自的修炼之道，包括功法、神通，还有炼丹炼器的技巧。
练武场上，搭有几个观台，六个宗门的长老们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场景。
这时，突然有人提问：“我是修剑道的，什么是剑的极致境界？”
“一剑挥下，能移山填海，摘星揽月！
以草为剑，斩尽日月星辰……”
各宗的弟子纷纷畅所欲言。
突然，紫霞宗那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师兄说过，剑的极致境界分为两种。”
“一种是内在，一种是外在，两者相辅相成！”
说话的是个比较害羞乖巧的师妹，名叫苏柔，陆然对她有点印象，也是修剑道的。在他为宗门讲道时，还曾亲自指导过她。
千叶宗的一位弟子有些疑惑：“什么是内在，什么是外在？”
苏柔看了眼旁边的陆然，鼓足勇气说道：“内在，是以心为剑，一剑破万法。”
“外在，是以气势为剑，剑所指处，无人能敌！”
此话一出，不少剑修陷入了深思，似乎有所领悟。
“心”即剑心，只要剑心透彻，就能找到万法的破绽，一剑破之。
“势”就是剑势，只要凝聚出一往无前的气势，就有勇气对任何人都挥剑。
“我却有不同的看法。”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时，雪衣宗那边，一个气息凌厉的白衣男子开口了。
“剑的极致境界应当是——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你说剑之所指，无人能挡。”
“那你敢接下这一剑吗？”
说话间，剑光闪烁，一股极其凌厉的剑意喷涌而出，直斩向苏柔的右手。
剑意所过之处，狂风大作，众人只觉肌肤刺痛，纷纷运转真元抵挡。
面对这一剑，苏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小脸吓得惨白。
她才入门一年多，虽然天资不错，但实战经验很少。
想起师兄讲道时的话，苏柔咬紧贝齿，不顾一切，迎着那股凌厉的剑意，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然而无论她如何调动真元，都无法斩下。
对此，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连剑意都没领悟，也配谈论剑的极致境界？”
话音刚落，苏柔猛然瞪大了眼睛，长剑竟然动了。
“呤！”
只见她手中的剑发出刺耳的剑鸣，一股更加强大凌厉的剑意爆发，瞬间湮灭了所有袭来的剑意，并朝着白衣男子斩去。
“噗嗤！”
下一刻，一只手臂被剑意斩落，鲜血飞溅。
白衣男子脸色极其狰狞，痛苦地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陆师兄？”
此时，苏柔才反应过来，满脸惊喜地看着旁边的人。
陆然对她微笑，接着看向地上的白衣男子，冷声道：“你只领悟了剑意的一点皮毛，也配谈论剑的极致境界？”
他对雪衣宗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现在还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脸，对紫霞宗的弟子下手，真当他没脾气吗？
“道兄此举是不是太过狠毒了些？”
“不过是论道，何必要斩断林师弟的手臂？”
雪衣宗另一位青衣男子站了出来，先给师弟喂了颗丹药缓解伤势，然后冷冷地盯着陆然。
陆然反问道：“只是论道，那他为何要对苏师妹出手？”
很显然，对方刚才就想打断苏柔的手臂，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青衣男子与陆然对峙：“林师弟自会有分寸，那半缕剑意不会伤到她。”
“就算林师弟来不及，我也会抹去这缕剑意。”
陆然眯起眼，目光冷冽：“那你意思是，我不该出手相助？”
青衣男子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正是如此！”
“当然，现在林师弟的手臂已断，你也需留下一臂。”
陆然没说话，抬起手又是一道剑意疾掠而出。
“你在找死！”
青衣男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同样爆发出一股无匹的剑意迎了上去。
可惜，陆然的剑意却诡异地消失了。
“啊……”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地上的白衣男子仅剩的左手被硬生生斩断，当场晕厥过去。
“现在我断了他两只手臂，你是不是也要断我两只手臂？”
陆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他是一个极讲道理的人，前提是对方也讲道理。
显然眼前的青衣男子故意找茬，那他就让事情闹大一些。
“你……”
闻言，青衣男子怒火上涌，杀意凝聚成了实质。
“住手！”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乾坤宗的执法长老出现。
他看向陆然和青衣男子，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然轻声回答：“他要斩我师妹一臂，我斩了他两臂。”
青衣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昏死过去的师弟，满脸怒容：“一派胡言，林师弟那一剑根本不会伤到你师妹。”
“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