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秋不由得心生向往:“这么好的地方,好想去看看。”
苏暖冬同样充满憧憬,拉着苏迎春的衣袖央求:“我也想去瞧瞧。大姐,你以后跟大姐夫去京城,带上小四吧。”
苏迎春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话。
此刻,她满腹心事,惴惴不安:“阿娘,他这么好,怎肯愿意成为赘婿?这事是不是该重新考量?”
当梁俊说出,愿意与她成亲的话时,苏迎春并没考虑过梁俊的收入问题。
猛然听到如此大笔的年俸,没有所谓的狂喜,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她何德何能,能得这样优秀的男子为夫。
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姑娘,比不得镇上的小家碧玉,更比不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官家小姐,咋就能有这么好的郎君?
何况,他还是入赘?
这不符合常理啊!
“这是因为咱们家迎春足够好,才使得梁俊甘愿入赘。”
在一位母亲的眼里,自家的孩子咋看咋好。能凭借个人的魅力,吸引优秀的男儿,作为老母亲绝对是引以为傲。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许娘子确实有一种飘飘然的自豪。
最关键的是,她们别无选择,梁俊是目前唯一最适合的人选。
随着卿宝一天天长大,如果还一直当成男孩子养大,会不会比二闺女养得更偏?
只要家中有了梁俊,卿宝不管什么时候露馅,都不会有危险。
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目光,虽然没有深挖青砖瓦屋所有人的身份,但说到梁俊,许娘子一意孤行认为,他绝对是那种面冷心热之人。
这样的男子,一旦钟情于某一位女子,就会一生一世护着她。
再者,凭梁俊那身本领,只要他愿意,定能护大闺女一世周全。
她为闺女们找的夫婿,所求都很简单,那就是能护住她的闺女们一世安稳,安然无恙活到老。
只不过,许娘子的话并没有打消苏迎春的疑虑。她美丽的面容,有些隐忧。
许娘子并没有试图安慰大闺女,有些事情,需要年轻人自己去经历,去体验。说的再多,也不如亲身经历。
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又夏,“梁大哥轻功那么厉害,可见武功深不可测。他整日里剑不离手,可惜呀,没有机会看他使剑。”
此时,在屋顶上竖起耳朵偷听的梁俊,略微勾唇。
他打量着手中的御赐宝剑,低声道:“你该庆幸,我的剑没有出鞘。一旦出鞘,必定见血。”
浑然忘却了,为了在未来丈母娘面前表现,他拔出来过一次。这一天都还没过呢,就忘了一干二净。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着,临收碗时许娘子又说了一句:“待迎春定下亲事,就该到又夏了。”
苏又夏仍在努力的扒最后几口饭,许娘子的话一出,苏又夏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那种对亲事的反感,几乎出自本能。
“阿娘,我不想嫁人。”
苏又夏放下碗筷,大胃王没心情吃了。
许娘子蹙眉:“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不嫁是不可能的。当一辈子老姑娘有什么好?孤苦伶仃,最后把自己活成孤家寡人,生活有什么盼头?”
苏又夏瘪着嘴。
那副表情分明写着:嘴巴没有反抗,心中一万个不愿意。
许娘子重重叹气,苦口婆心道:“以后,你大姐还有几个妹妹弟弟都要成家,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一旦病倒了,连一个倒水的人都没有,更没有人给你养老送终。你想想,那日子多凄惨啊!”
苏又夏低垂着头,小声叨叨,但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人生病的时候都是少数,小病可以自理,大病首重还得看大夫,谁在乎那一杯水。说什么养老送终,读书人都知道,久病床前无孝子。实在是老的不行,一命呜呼罢了。至于送终,就更不必了。人都死透了,还送什么终。”
“砰!”
许娘子将手中的饭碗,重重的砸在饭桌上。
众闺女浑身一颤,气氛一时鸦雀无声。
阿娘一怒,莫敢吱声。
苏又夏只差脑袋都埋到胸口去了,妥妥就是一个人形大鸵鸟。
到都捋虎须了,嘴巴上就是不服输!
这是她内心里真正的声音,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嫁人。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哪个姑娘如同你这般想法?人活一世,没有这种活法!当真有一两个这样的人,那也是过得极为不好。你何苦非得做不一样的人?!”
本来苏迎春的好亲事定下来,许娘子的心情那叫一个愉悦,结果二闺女闹幺蛾子,败坏了她难能可贵的欢快心情。
苏又夏心里同样不好受。她也不想与娘亲硬扛,却又不想违背内心的想法。
“行吧,不管你怎么想,都得给我嫁人!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要嫁一个什么样的男子?这样阿娘还能为你把关。否则,你就等着被安排吧!”
许娘子充分发挥封建家长的独断专行,作风强硬作风。
她喝光杯中水,起身,扫视一眼不敢吱声的闺女们,说道:“我去找刘媒婆商议下聘礼一事,苏又夏,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