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摸摸鼻子,实诚道:“小弟出生前半个月,咱们便得知阿爹打仗死了。可家里也没有好事发生,阿娘险些一尸两命。咱们家的好事都是从小弟开始。”
许娘子心中存有的疑团,瞬间豁然开朗。
她低头看着小卿宝,在她的脸蛋儿左右亲了亲。
小卿宝咿呀咿呀笑,淡红色的牙床成功取悦了家人,不复先前的悲愤。
经过这一次袒露心声,一家人的心紧密相连,更加团结一致。
大家有了重新出发的力量。
这一次,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艰难,她们都会一家人一条心,为家里谋求最好的生活。
——
度过漫长的一夜后,苏迎春和苏又夏今早跟昨儿一样,也是同样时间出发。
由于昨日回来的路上已说好,阿牛叔早早的赶着牛车,停到她们家门前。
他们今天的计划,是要把剩下的栗子和枸杞干卖掉。
苏又夏力气大,当阿牛叔想要帮忙搬东西时,苏又夏已经把东西一骨碌搬到牛车上去。
牛载着满车的人和货物,慢悠悠出发。
大房内,许娘子身体虚弱,整日总觉得睡不够,这会儿也没那么早醒。
小卿宝听着外头牛车远去的声音,咂吧咂吧小嘴,想喝奶。
不过她不想吵醒娘亲,很多宝妈得产后抑郁症都是休息不好,心情不好。娘亲已经心情不好了,起码能让她休息好。
还有春夏秋冬四位姐姐,一个个未成年,长年累月营养不足,导致瘦成竹竿。
不行,她得多想办法,让家里人身体健康起来。
自然的,她想到自己那片天地,物资足足哒!
她闭上眼,一眨眼功夫,置身于另一方空间。
她根据记忆,来到冷库,这里专门囤积冷冻的肉类食物。
她挑挑拣拣,选了约莫二十斤的半扇猪肉。
天气日益炎热,若拿出来太多吃不完,容易变质。反正她随时能进来,吃完再来取便是。
她盯着猪肉,然后回忆起上次将一麻袋大白米拿出去的情形,似乎是一个意念闪过……
她心里默念:拿出去……拿出去……
“嗯!”身侧许娘子一声闷哼。
然后一阵窸窸窣窣,许娘子嘟囔:“什么东西,咋这么冷……”
卿宝瞪大眼睛,啊呀!难不成又砸到娘亲身上了?
“嘶,什么这般重……”
许娘子的话,吓得卿宝急忙闭上眼睛,生怕露馅。
唉,为了养家,她一个不足月的宝宝真是操碎了心。
——
牛车驶离村口,一路无话,阿牛叔无聊的慌,没话找话。
“又夏,你这股力气,要是个男子,倒比你阿爹更适合去打仗……”
阿牛叔话说到一半,立马住嘴。或是想起苏老三打仗死在战场上的事,平白惹她们姐妹伤心,话就说不下去。
一大清早的,倒不适宜想起伤心事。
苏迎春轻轻碰一下苏又夏的手臂,便笑着对阿牛叔道:“对啊,我阿娘时常讲,二妹不知道像谁,她和阿爹的力气都没这般大。阿爷阿奶,以及大伯二伯,堂兄妹就更不用说,那力气都跟普通人没两样。”
苏又夏摸摸鼻子:“就算我力气大,我也是阿爹阿娘的孩子。”
自己说着,忽然笑起来:“我力气大可以保护阿娘和姐姐、妹妹们,对了,还有小弟。”
“果然没白长一身力气。”苏迎春打趣。
前头赶车的阿牛叔哈哈笑起来……
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前往城镇的方向,倒也没有闷得慌。
“阿牛,你一大早赶牛车去哪儿?顺道载我一程吧。”
突然窜出一道女声问。
天仍然灰蒙蒙,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阿牛叔拉住奔跑的大牛,定睛想瞧清楚那个人是谁时,那个人不待他回答,飞速跳上牛车。
“坐的谁呀?让个座位。”卢婶子二话不说,将人推开,一屁股坐下去。
苏迎春被挤得险些摔落牛车,幸得苏又夏眼疾手快,拽回来。
靠得近了,阿牛叔看清楚了,这人是同村的卢婶子。
“卢婶子?你赶早去哪儿?我这趟车需要去镇上,被迎春她们包下我的牛车,按理不能载旁的客人。”
阿牛叔实话实说,暗示她挤开苏迎春的做法不妥。
“啊!迎春她们这么有钱,居然能包下整辆牛车!还有这些箩筐里面都是些什么?不会是赶早集,全都载到镇上卖吧?”
卢婶子浑然不理险些害苏迎春摔落牛车,一边语速极快地说话,一边翻着箩筐里的东西。
“婶子!你差点害我大姐摔下车!你知不知道?!”
苏又夏气急败坏,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
苏又夏将大姐拉回来后,连忙怒把卢婶子不安分的手挡回去。
可是卢婶子的手所过之处,定要薅一把。
即便苏又夏挡住她一只手,她的另一只手早就抓起一把干枸杞。
她拿到眼前,眯着眼细看,又放到鼻端,用力嗅。
“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