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释过后的毒雾,逐渐开始在布拉佛斯展现出狰狞的獠牙。
老人、病人、幼童、伤者等抵抗力最差的一批人,率先被侵蚀。
微不可觉的磷粉、给他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瘙痒。
起先是手脚和四肢、随后是口鼻、咽喉、直至内脏。
刚开始没人在意,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感染,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
老海王有着切身体会、是最先发现问题的人。
他被病痛折磨良久、身体虚弱,意志力不输于那些战士。
可却依旧无法自制、在极度的瘙痒之下、生生将自己的皮肤抓破!
当咽喉也开始出现这种感觉,他再也承受不住、不得不使用罂粟花奶麻痹自己。
“将我交出去。”老海王的声音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在我还没有被折磨而死之前。在我还有最后一点用处...”
托尔莫闻言目瞪口呆,再次怪异的扭动了一下、失声惊呼:“他是怎么做到的?”
“那头、绿龙。”
老海王虚弱的嗓音传来,说话让他更加难受、只能尽量简洁用词。
托尔莫正要追问,身后传来微弱、轻盈的脚步声。
一位水舞者打扮的消瘦剑士、出现在房间内,向着床榻微微欠身行礼。
“又有巨龙飞向东方,不过这次是蓝龙。”
老海王沉默不语。
良久、他强忍着不适、支撑起身体死死的盯着托尔莫、厉声催促:“快去、这是唯一的机会。无论他提出任何的条件!”
他不知道巨龙变化代表着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消息。
托尔莫脸上再也没有丝毫的得意和轻松,浑浑噩噩的走出高塔。
身旁,护卫也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向后背,可动作只进行了一半、就被恐惧和绝望替代。
“大人。”
他满含期待的看着托尔莫,好似在注视着最后一线生机。
于此同时,阿历克斯骑乘着丝黛拉,越过群山、沿着布拉佛斯东方颤抖海海岸线飞行。
连续的工作让绿龙有些疲惫,暂时休息一天。
他带着蓝龙出来,主要是寻找布拉佛斯闻名世界的紫帆舰队,看看他们是否在附近的海域、或者某个海湾内潜藏。可惜都快飞到罗拉斯路程的一半,除了找到少数山间和沿海的布拉佛斯人村镇外、并没有什么收获,傍晚无奈返回。
路过布拉佛斯南方那条大河时,他索性让蓝龙在某个相对湍急的河道处、用寒冰龙息构筑了一道简单的大坝,将水流暂时堵死。随后在长渠的源头也留下巨大的寒冰,切断城内最大的水源。
第二天,他再接再厉,在环城岛链中间几处狭窄的水道也投下大量的冰块,暂时堵死通行航道,彻底断绝布拉佛斯人海上逃亡之路。
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让托尔莫以及其他贵族们终于无法安坐。
他们寄予厚望的神明和祭祀、无法解除身上的异样,只告诉他们这是一种毒素。
唯一靠谱的红神祭祀,通过火中幻象、给出了极不靠谱的答案:
“火焰,可以净化一切!”
“也包括我?”
托尔莫气的差点吐血,狠狠灌了一口罂粟花奶,带着小队护卫乘坐小船、踏上南方的沼泽。
在泥泞中艰难穿行,最终于傍晚时分、被斥候拦截,带到营地内。
路上,最后一滴罂粟花奶被消耗。
出现在阿历克斯面前的托尔莫、已经抓破了自己的脸、情绪几近癫狂。
他再也没有往日的自信,直接跪倒在地、龇牙咧嘴的哭诉着:
“大汗...不,伟大的陛下,我们愿意臣服、请您宽恕我们的罪行!这一切都是费雷哥和安塔里昂家族,还有那些祭祀们一意孤行,多数布拉佛斯人是无辜的!”
阿历克斯面无表情:“费雷哥?一個老骨头、就想平息我的怒火?”
托尔莫满头冷汗:“大汗,我们愿意臣服,接受如同潘托斯的条件,只求您...”
“呵呵。”
闻言,阿历克斯都有点气乐,到现在还想着不切实际的待遇?
沉声问道:“紫帆舰队在哪儿?”
托尔莫脸色纠结片刻,随后萎然低头:“罗拉斯,现在可能到了斧头半岛附近。”
“最终目的地?”
“不,只是暂时停驻,如果您没有...他们会去伊班,或者通过千岛群岛去往鸠格斯奈。”
阿历克斯气的牙痒。
这特么越跑越远,短时间内既然追不回来,那就只能拿剩下的这些人立威了...
见他沉默良久,托尔莫扭动着身体,再次哭嚎:
“大汗,我愿意献上所有的家产,对、还有铁金库的钥匙!”
说话的同时、使劲的抓挠着身体、甚至在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惨状让阿历克斯心中畅快,想了想、吩咐侍卫将他扔出帐篷。
就在托尔莫绝望之际,绿龙从天而降、张开嘴向他喷射出一道翠绿色的吐息,笼罩全身...
以为是龙焰临身、托尔莫本能的发出惨叫、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来回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