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
十多位黄金团将领被结实的捆绑着、跪坐在某个角落里。
这种姿势已经维持了一夜,血液运行不畅、让他们双腿早已失去知觉。
单薄的衣服被寒夜的露水浸透,紧贴着身体,盔甲早已成了多斯拉克人的收藏品。
一缕晨曦照射在脸上,却没有人感到丝毫的温暖。
麻木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八千奴隶正在那里忙碌着。
琼恩·克林顿和小伊耿被扔在角落。他们亲眼目睹那处由少量泥土和瓦兰提斯人组成的金字塔在两天内逐渐成型,就差顶层的塔尖。
从看守的多斯拉克人交谈中听到,这种建筑叫做京观,一种独特的发音方式。
“很像夷地语...”小伊耿心中想着。
得益于琼恩·克林顿和瓦里斯、伊利里欧等人,他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精通历史和宗教,能说多种语言,熟悉维斯特洛所有贵族的旗帜、徽记、族语甚至信仰。
可这些在部落士兵的弯刀和弓箭面前、毫无用处。
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京观附近树立着数十杆长矛。
曾经意气风发的贝里西奥元帅、以及他麾下的众多将领的头颅被插在上面,包括那位一直对自己恭敬而和蔼的哈利·斯崔克兰。
“他是个好人。”
小伊耿漫无目的的想着,脑中回忆起哈利略显软弱、温和的性格。
昂~
嘶嘎~
天空中,数道咆哮声传入他的耳朵。
四头巨龙正在营地上空嬉戏打闹,不过在他看来、更多的是三头四足龙陪着那只金色的小龙玩耍。
如此画面在这两天上演了数次,营地内所有人都已经习惯。
但小伊耿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羡慕,最终失落的低下头。
这些都不属于他,包括生命...
“轮到你了!”
多斯拉克人粗暴的将一位黄金团军官拎起来、架到旁边的断头台处,早已准备好的刽子手手起刀落,大好人头滚落下来。
旁边奴隶熟练的用长矛穿起来,送到京观附近插上。
“下一個!”
强壮的刽子手摸了摸脸上飞溅的血迹、发出残酷的微笑。
一个个将领被带走、很快只剩下‘父子’两人。
看到多斯拉克人走向琼恩·克林顿,小伊耿依旧止不住有些颤抖、眼眶湿润...
“不要哭泣,格里芬!”
老琼恩严肃而郑重的声音传来,苍老、憔悴的面容难掩眼中的锐利目光:“孩子,记住你的名字、好好活下去!会有人去找你。”
“闭嘴、老东西!”
多斯拉克骑士听不懂通用语,没好气的将老骑士踢倒在地,厉声喝骂。
“记住你的名字。”
老骑士不顾多斯拉克人的打骂,再次强调着,很快被拖走。
小伊耿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忍看到‘父亲’被按到处刑台。
就在他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之际,一阵骚乱突然传入耳中。
“等等,他不是军官,这不是他的命运!”
一直表现麻木的老琼恩,突然爆发、挣脱搀扶他的两位多斯拉克骑士、疯狂的跑到正在观刑的奥鲁伯尔面前:“大人,他不是军官,只是普通的孩子!他应该成为奴隶!”
有些蹩脚的多斯拉克语传来,打断了正在品尝烈酒的年轻万夫长。
“该死的老东西,你在找死!”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个多斯拉克人,气急败坏的追上来,弯刀从后面刺穿他的膝盖、再次将他拖走。
“他不是军团,他不应被处死!”
不顾疼痛,老琼恩疯狂的喊叫着。
勇毅、坚韧的信念成功吸引了奥鲁伯尔的注意,心中升起一丝赞赏。
心情不错,他难得解释:“不只是军团,只要是贵族、骑士、都难逃一死!”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骑兵,奥鲁伯尔用上了专门形容骑士阶层的词汇。
他的回应,再次激起了老琼恩的希望,不顾剧烈的疼痛,再次挣脱束缚、摔倒在地上:
“不,他不是骑士、也不是贵族!只是个普通的孩子、第一次上战场!”
“贵族的孩子、依旧是贵族!”
“不、他只是我的私生子!和一个泰洛西婊子生的私生子!”
老琼恩疯狂的反驳着、挣扎着。
却只换来奥鲁伯尔无情的拒绝。
在多斯拉克、对血脉的正统性看的并不重。事实上、他们五兄弟只有两个是父亲本纳卡奥的卡丽熙所生,其他都是妾室的孩子。但大部分情况下、都不影响他们卡拉喀的身份,以及感情。
老琼恩被压在断头台上,依旧在挣扎着。
就在绝望之际,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行刑。
“等等!”
“这个孩子不应该被杀!”带着一丝北境腔调的通用语传来,拦在了奥鲁伯尔面前。
正是督造京观、想要返回大营汇报的琼恩。
“私生子也是...”
“不、私生子不是贵族!”琼恩断然拒绝,打断了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