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一番话下来,偷换了概念,给在场的诸人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所有人咬牙切齿,有人出言反驳,都被这个高彦一一辩倒。
主要是这小子精通诡辩,平日里都是专心读书的学生们,哪里会说得过他。
况且,这小子是出了名的狗皮膏药,你越与他说,他便是越起劲了,届时甩也甩不开,不胜其烦。
这便是让高彦更加嚣张了,他昂着头,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诸位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实在是没有一点点意思。”
随即便背着手,准备去下一个场所,开展属于他的“正义执行”了。
谢明轩愤怒地说道:“我受不了了,这小子实在是太欠揍了,牛逼哄哄的模样,好像看不起所有人一样。”
旁边又有人叹了一口气,劝慰说道。
“还是忍一忍吧,这个高彦专门来恶心人的,上次便有个暴脾气的将他打了,可谁曾想这家伙和学校校董会有些关系,据说还有个美国留学回来的叔叔,不要招惹他,莫要搭理他就行。”
见到在场诸人,那个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高彦更感觉心头快意,板着脸像是一位先生一般的教训说道。
“各位同学注意一点,专心自己的学业,莫要沉迷于这些无意义的消遣活动,好好读书,于你们自己于国家于社会都是有益处的。”
“下次再让我看见,便别怪我高某人不客气!”
高彦放完话之后,便大步流星一般的准备离开阅览室,仍由着后面的同学们,将他这高调的行径,恨得牙痒痒。
“同学,你专心研究这诡辩之术,是否也是玩物丧志呢?于国于民有什么益处?你是否看完了整本《教父》,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结论?”
“还是说,你只是人云亦云呢?”
富有声调的声音,响彻整个阅览室。
声音不大,但是极具穿透力,并且令人听出不卑不亢之感。
学生们朝着声音处看去,见到一名衣着朴素,笑脸盈盈的学生,面容稍微有些显老,但眉毛弯下来,让人看了就觉得是一个十分和善之人。
有学生当即就发出了疑问。
“他是谁?看起来好眼熟的样子?说话也极有条理。”
随后便有人为他作答。
“他你都不知道,历史系的学长齐思和,去岁历史系的第一名,在报刊上写过不少文章,可以说是咱们燕京最为优秀的一批学长咯。”
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发出一声感慨。
“这回有乐子看了。”
高彦眯了眯眼睛,他看向了面前这个男生,长得普普通通,唯有一双眸子是亮亮的。
历史系的学长?
我高彦最不怕的就是学长了。
他停下了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一边靠近一边说道。
“辩论乃是我之爱好也,自从古希腊开始,辩论文化便是孕育民主自由的摇篮,在大洋对面,遥远的美利坚国,那里有着极其丰富发达的辩论文化,辩论怎么就是玩物丧志了?”
“至于《教父》这本书,我倒是没有怎么看完,因为看了前面几章之后,已经让我难以下咽,这样的糟粕,实在是无法看下去。”
高彦自觉的说得很有道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便连那些先生们,都对于包国维的这本书发起了批驳,胡适之先生,先前对于包国维赞誉有佳,也对于这本书嗤之以鼻,说乃是包国维人生的污点,你又算什么,凭什么有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完了。”
听到这番话之后,当即就有人无奈地抚住自己的额头,连连摇头说道。
“我说你惹他干什么,这小子最喜欢这个,最擅长这个了。”
但不曾想,这位叫做齐思和的学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面对嘲笑和质疑,始终不卑不亢。
“我齐思和,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只不过对于包秉文先生的作品和文章极其喜爱而已,同学讲得不对,我自然要好好说道说道,这一本《教父》莪已然读了三遍,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感触。”
他眼睛里面放出了精光,看向对方。
“高彦同学,是否有些太过于武断,是否有些人云亦云了呢?”
“你!”
三句两句,就将这位齐思和心中的坦荡展现出来,高彦倒也不好继续发作。
但他一甩袖子,冷笑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本《教父》倒还是有可取之处了?”
高彦倒要看看,对方能就这一点说出什么花花来,他嘲讽说道。
“是描写出帮派的险恶,金钱至上,暴力血腥,还是依靠个人武力,以无政府主义的方式解决问题?”
“哇去!”
看到两个人的辩论之后,陆子义发出感慨之声。
“这两个人辩论的有些激烈,倒像是一场战争一样,而且没想到这位齐学长竟然也会辩论。”
谢明轩摇摇头,断定说道:“于我看来,还是齐学长落了下风,教父我也喜欢看的,其中是有一些很有道理的东西,可要说起文学性,倒是少了很多。”
阅览室里面,聚集起来的学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