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五百五十六年,十月初三,苏明珏带领金陵暗卫携三万自动弩弓,沿绵河北上和孟贺兰于会州汇合。
孟贺兰看到对方那精干的暗卫,内心一惊,问道:“这人哪来的?”
苏明珏将怀里的令牌扔了过去,“托他的福,一路从金陵城来了这。”
孟贺兰伸手抓住,瞥到令牌上的字后,他脸上一怔,“金陵王!你是他儿子!”
苏明珏含笑地点了点头,“并非我故意瞒着你,实在是他嫌我过去纨绔,让我以富商之子入京让自己得不到照顾,以此磨炼我获得改造。”
孟贺兰轻笑了一声,将令牌扔了回去:“金陵王还是有几分远见的,你的字确实有长进。”
苏明珏接过,瞪了他一眼,“怎么瞧不上我?”
孟贺兰勒马摇了摇头,“先前你提起这个计划时,我是拒绝的,毕竟此事若是失败,牵连的会是你整个族人。”
苏明珏耸了耸肩,“知道我家世了现在不怕了?”
孟贺兰勒马看向前方,淡淡道:“金陵王也是同个意思?”
苏明珏撇了撇嘴,人太聪明了,有时候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过他还是很笃定道:“不会失败的。”
孟贺兰两眼灼灼地看向他,点了点头,“我信你。”
与此同时,江南水师北上,直逼清畿。
而南北廷寄和奏折早就被控制,朝中获取信息有误。
......
南北两面铁军直逼而来,而朝廷才堪堪收到孟贺兰首战大捷的消息。
金銮殿上,安庆帝翻开奏折,脸上一片喜悦之色。
“好好好!这孟家是个能征善战的,走了一个孟广平,又来了一个孟贺兰。”
“这贺门关又回到了我们手里!”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底下站立如松的裴奕道:
“裴相果然是慧眼识珠啊!”
“有了孟贺兰在,谅丽夏人也不敢轻易来犯!”
裴奕闻言微微颔首,脸上神色平静,似乎得到帝王的夸赞对他来说,也没有过多可开心的。
底下朝臣听到,纷纷躬声贺喜:
“贺喜皇上收复贺门关!”
安庆帝心情一片大好,正想赐赏。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剧烈的鼓声,安庆帝听言看向一旁的常理,“何人在敲登闻鼓。”
还不等常理开口,一尖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皇上,有人敲登闻鼓了。”
刚打了胜仗,安庆帝心情还算愉快,虽前有陆少虞敲登闻鼓正告孟家,但这事毕竟少,一般人敲登闻鼓都是为了冤情。
听言他开口道:“将人带上来吧!有何冤屈今天朕替他做主了。”
小太监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安庆帝以为敲登闻鼓的人涉及的官员过大,让这小太监不敢说,当即摆了摆手,“但说无妨。”
小太监得了令,胆子虽大了些,但此事毕竟不是一件好事,他说起来颤颤巍巍:“回陛下来人敲登闻鼓不是为了冤屈,而是……”
“是什么?”
太监低着头不敢直视龙椅上的人,“为了宣读檄文,他……他写了一封追讨陛下的檄文。”
此言一出,安庆帝满脸愤怒,这檄文向来都是声讨别人所写,今日居然有人敢公然挑衅。
他怒不可遏,正想下令杖毙。
拉长的嗓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一身红色铠甲的士兵不宣而入,匆忙禀告:“报!”
安庆帝拧眉看向来人,“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来人顾不上礼节,喘气汇报道:“柳河失守,有水师沿河而上,目前已逼近东城门!”
此言一出,百官震惊。
安庆帝眉毛皱起,“何人来犯?”
士兵低头回应:“说是从南边来的,叫江陵王。”
安庆帝闻言一头雾水,这人从来没听过,怎么感觉好像是一夜之间冒出了头一样。
他看向大臣道:“此江陵王是谁?”
底下大臣也是左右相顾,纷纷摇了摇头。
安庆帝看底下人没有出声,厉目看向兵部尚书,“张爱卿你来说!”
兵部尚书摇了摇头,迟疑片刻道:“这.....臣也未曾听过,从南边来的,水师兵力又如此厉害的,怕是.......怕是只有那位了?”
安庆帝闻言,眉眼微眯,旁边一人站出道:“若真是金陵王,那御史也该上折子了。”
两边就这一事吵得沸沸扬扬,安庆帝头疼地随手扔了一本折子,随着“啪”的一声清脆落地,朝廷归于平静。
安庆帝沉声道:“这么大的事情,北师那边居然毫无察觉,北师提督这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他看向一旁手持拂尘的常理:“有接到水师军报吗?”
常理摇了摇头。
士兵壮着胆子道:“这水师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像是没有从北师水域那边过来。”
“那就先叫夏侯过去,将他歼灭再说。”
常理闻言领旨,躬身退了出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几步,又一人急匆匆地入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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