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期盼着他会回心转意来找自己,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可是,这一页已经被翻过去了,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她醒了。也许,偶然还会感叹、会神伤,但绝不会再回头。
收好钥匙,她目不斜视地越过他。
“微微,对不起。”他的声音从后面追来,让她一怔,不由地停下脚步。
杨森走了上来,两人四目相对。
“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遍,为自己的出轨而道歉。
“你这是想让我原谅你?”她问,淡淡的,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
他点头。
这时,正好有人遛狗路过,那条大狗围着树桩子溜了一圈,然后蹲着拉出一坨屎。完成任务后,它用后爪刨了刨地,一抬头便见到两个不速之客,发现自己方便时被人围观,不悦地咆哮了几声。
狗在身边跑过,空气波动,带来一阵臭气,杨森皱了皱眉。
林微微没打算走,有些人比狗屎更叫人恶心。她双手插在裤袋里,摸到冰凉凉的金属,掏出来一看,是个2欧硬币。
一抬头,撞入他的眼睛,才发现杨森在等她开口。
“没有分手,你就上了我的闺蜜,瞒着我脚踏两条船,还让她有了你的孩子……”她陈列着他的罪状,一条条,曾都是致命的打击。
将硬币翻来覆去地放在手心里把玩,然后随手一抛,在太阳底下划出一条银色的抛物线,硬币正好卡在了那堆狗屎上。
林微微抬头望他,微笑地问,“杨森,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呢?”
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清冷,竟让他在这刻不敢正视。
见他不答,她指着狗屎上的那个硬币,又道,“去把钱捡回来,我就原谅你。”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吧。杨森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看着他眼底阴鸷的神色,林微微不由冷笑了声。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一句话就想抹掉所有的伤害?那我捅你一刀,让你半身不遂,然后再和你说句抱歉,是不是也可以一笔勾销?
见她转身要走,杨森叫了句,“等等,。”
她扬眉看他。
杨森没说话,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走到狗屎面前,忍着熏天的臭气,用手绢裹住手指,将硬币夹了起来。
林微微嘴上没说什么,心底还是涌起了一番惊讶。这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明知她这是故意刁难,他竟然还是照做了。他用手帕将硬币仔细地擦干净,然后走到她面前。
他的目光很深,蕴含着某种她看不懂的东西,也带着诚意。
拉起她的手,杨森想将硬币给她,见他松手,林微微下意识地一缩手,硬币便扑通一声滚到下水道去了。
杨森抬头去看她,眼底闪过难堪和悲伤。
“不好受?呃?那你伤害我的时候呢?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笑了,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刻,她脸上的神情、说话的语气、就连做事的风格都和弗里茨有说不出的相似。
她将被他碰过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这个动作,就只透露出一个信息,我嫌你脏。
没话可说,林微微头也不回地走了。没走几步,步伐又是一顿,这回,前面站着的是弗里茨。只见他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眯着眼睛在看她,显然已经来了很久。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他扬了扬眉峰,然后向她翘起了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额,后面是旧爱,前面是新欢,新欢旧爱狭道相逢,累觉不爱。
弗里茨笑容可掬地向她走去,那神采飞扬的模样,连过往的路人也忍不住多向他看了几眼。
“你来晚了!”林微微指着手表,一脸不开心。
弗里茨揽住她的肩膀,无声地宣告着自己对她的占有欲,道,“怎么才几小时没见,就对我思念成灾了?”
她侧转身体,让他扑了个空,皱着鼻子道,“你就不能正经点?”
他顺势将她的手扣在掌心里,放唇边轻轻一吻,“我很正经,对你的心,66年来,从没变过。”
“哼。油嘴滑舌。”
弗里茨没说话,用眼角余光瞄了眼杨森,嘴角稍稍向上一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短短几句话,却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亲昵关系。杨森冷眼看着他们,抿唇不语,因为她的一个瑕疵否定了一段三年的感情,一直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直到这个男人的出现,她对着他打情骂俏,对着他生气发火,他嬉笑着照单全收。理智地说,应该祝福他们,可是,他的心却像是四月初未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涩。有那么一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弗里茨一伸手,再度勾住了她的肩膀,将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不错,有进步。”
“什么进步?”
“总算没再哭鼻子。”
“你都看见了?”她不由一怔。
他挑挑眉,默认了,“我喜欢这风格。”
瞥了他一眼,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