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五凤谷越发沉寂,寻常只有干燥的冷风,日子一天天划过,转眼间寒冬腊月就这么过去了。
芷清在洛神庄园里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把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和亲图。自从绣儿有意无意的玩笑话之后,即使谢弃尘来过几次,她都没有露面,只让绣儿寻个机会把大麾还给了他,并表达自己的谢意。
那日就在千绣阁的院门口,芷清坐在绣架前,隐约能听见绣儿跟谢弃尘说话,之后,便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其他书友正在看:。谢弃尘抬手欲敲门,但终究还是放下了,只是相询芷清可否出来商谈绣图之事,但芷清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从那之后,谢弃尘没有再上过洛神庄园。
芷清常常在想,以谢弃尘的年纪应该早就娶亲了,她还是未出嫁的年轻女子,单独私下见面总归不好。虽然她并不拘泥于古代的这些世俗,但是为了爷爷和洛神庄园,还是小心为好。谢弃尘是堂堂魏国将军,倘若说起闲话的不是绣儿是旁的什么人,洛神庄园在五凤谷里将颜面何存。
微微叹了口气,芷清拿起针继续绣起了一朵没绣完的荷花。她多日埋首于绣图,和亲图夏的部分也已经绣了快一半了。门外传来敲门声,绣儿的声音响起:
“小姐,有客人来访,他说他叫莫将。”
芷清盖好绣架,开门走到院子里,多伦就站在光秃的梧桐树下。她让绣儿先下去,慢步走过去,微微一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了。”
“是啊,好些日子了……”多伦拍拍胸口,“我的箭伤早都痊愈了也不见你出门。”
芷清皱了皱眉头,坐在了石凳上,“吴提还没有回柔然吗?”
“没有,不过快了。”多伦说完见芷清惊奇地看着他,勾了勾唇角,笑道:“你可知你不见吴提他快气疯了,整日都在喝酒发脾气,不过这两天他忽然转性了,正让手下收拾行李。”
“如果他能想通尽快离开当然最好了。”芷清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嘴角,这是她所希望的,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吴提真的要走了。
多伦看着芷清的神情,说:“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在吴提走之前,你要见他吗?”
芷清嗔怪地瞥他一眼,“你我都知道吴提的脾气,本就是要断得干干净净,又何须见面?”
“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看着多伦甩着外袍急着要走,芷清不禁问道:“你很急,约了木兰吗?”
多伦晒然一笑,“她现在没空理我,听说和亲图正在收尾阶段,锦绣山庄里的绣女都很忙。”
“那你……”
多伦得意地挑了挑眉,“我这些天都在花儿锦帮花爷染丝,倒是学了不少手艺,不跟你说了,花爷的腰不好不方便,我得去帮忙了。”他说完,迈开轻快的步子转眼就离开了。
坐在院子里的芷清不由得笑起来,多伦居然会为了染丝这么开心,比他在草原上狩猎还要高兴,他可真是跟原来不同了。但笑着笑着,她眼里却慢慢染上了愁绪,望着光秃的枝干出了神……吴提来五凤谷时是深秋,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们之间其实没见过几面也没说过多少话,远不及当初在柔然的相处。如果他没有来魏国,也许他还是她心中的恩人,而她也是他心中那个善解人意的黎朵。现在嘛,芷清站起来摇摇头,神情落寞地走回房间,继续绣她的和亲图……
是夜,千绣阁里还亮着灯,芷清正准备更衣睡觉,但院子里却传来些许的动静。她小心地贴在门边仔细听了听,有脚步声从她房前经过到了旁边的屋子。芷清心里一惊,难道有人去了绣儿的房间?正不知该怎么办,忽听外面低沉的声音响起——
“开门,是我。”
芷清抵在门上不敢出声,心脏咚咚地直跳。
“你如果不开门,我就闯进去了。”低低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胁。
芷清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颤巍巍地打开房门,立刻迎上了吴提盛满怒气的眼睛。她想关门,却被吴提一下挡住。吴提冷眼瞪着芷清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门,一步步逼向她。
芷清慢慢后退,直到撞倒身后的桌子再避无可避,才颤声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吴提,闻到了他身上酒气,他喝酒了?
“我来带你回柔然,。”吴提伸手触摸芷清的脸,却被她惊恐地躲开了。
“你怕我?”吴提受伤地望着芷清,喘着怒气,“这么多天你都不见我,知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芷清想要避开他,却被吴提死死地钳制住。
“你为什么总是忘了我说过的,你是我的人,我不会放你走!”吴提紧紧握着芷清的双臂,炙热的唇吻上了她的,一股浓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仿佛要把她吞噬一般,让芷清喘不过气。
也许她真的激怒了吴提,但是他也快把她逼疯了!不知过了多久,吴提才渐渐松开,芷清拼命地呼吸着空气,使尽全力把他推开,慌乱地要往外逃。吴提从身后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