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闻言,俯下身子仔细的看了看尸体,又伸手使劲的按了按尸体胸口的位置,果然,那尸体的口中溢出了些许的水。但是并不是很多。面色一喜,不由得有些激动的看向夙凌月问道:“不知郡主是如何看出这其中的奥妙?”
他身为仵作,验了三四十年的尸体,从未出现过自己验错死因的尸体,今日不但没有验出死因,而且这简简单单死因反而被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眼看出来了,自然有些好奇。
夙凌月面上并未有多大的反应,仿佛能看出这些只是理所应当的一般,有些漠然的说道:“曾经在一本残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事情,因而才能看出来罢了。”
事实上用这样子的手法来杀人的事情她在上一世成为太子妃五年之后见过一次,自然也明白了这幕后主使者究竟是谁。
“郡主好学识。”仵作闻言发自内心的称赞到。
就在这时候墨月手中提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将人扔在了几人面前五尺处,便站到一旁静静的等候着夙凌月的吩咐。
夙凌月此刻已经知道背后之人是谁,自然也就没有审讯那背后偷袭者的必要,因而看也不看那被扔在地上之人一眼,便对着墨月说道:“处理了吧。”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义庄。墨月听令毫不犹豫的把剑,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墨月也随后消失在了周边的黑暗之中。
君墨染见夙凌月问也不问那黑衣人,竟也无任何表示,只是看见夙凌月要离开便跟了上去,。
那青州刺史倒是有些奇怪,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位置乃是夙凌月提拔上去的,夙凌月要做什么事情,自然有她的想法,也便不再多问,跟在了君墨染的身后。
倒是那侍卫长看了地上的尸体,追上夙凌月厉声说道:“郡主这么做恐怕有所不妥吧。”
夙凌月继续走路,面上没有一丝波动,恍若那侍卫长根本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一般。
侍卫长见夙凌月并没有什么反应,面色一顿,又继续说道:“这黑衣人会是这整个案子的最重要的线索,郡主就这么杀了他,那我护卫队那四个侍卫岂不是白去了,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夙凌月闻言站定,转身看向面色激动的侍卫长,墨黑的眸子中泛着冷漠的光芒,嘴角温和的笑意却不曾改变,看上去有了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然而那侍卫长却不曾害怕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夙凌月看,眼中迸射出几分怨毒来。
两人对峙,一时之间周围都静寂了下来,连虫鸣之声都消散而去,配合着义庄那荒凉的气氛,竟生出了几分可怖的感觉。
过了许久,夙凌月才低低的笑开,对着对面的侍卫长有些无辜的问道:“侍卫长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莫不是对青州府衙内的牢笼起了兴趣,想要早几日进去居住?”
侍卫长微微敛眉,但瞬间便恢复了过来,面带困惑的看向夙凌月说道:“不知郡主说的是何话?为何知道了真相,我便要进了那牢笼?”
“好演技。”夙凌月忍不住轻拍起了双手,稍许之后说道,“依照着侍卫长的演技若是不去做那戏子真是可惜了。”
随后又轻声叹道:“只是可惜了,戏终究是戏,即便是演技再好也不可能让演员不带丝毫的感情在里面。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至于这背后之人……若是我猜的不错必然是丞相大人了。”
侍卫长面色一白,随后争辩到:“郡主莫要含血喷人,这些侍卫都是我的兄弟,我又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兄弟。”
君墨染听了两人的对话,双眼一眯,随后便猜想到了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而那新任的青州刺史有些不确定的打量了侍卫长几眼,随后看向夙凌月问道:“这些事情都是侍卫长做的?”
夙凌月并未替青州刺史解答他心中的疑惑,又叹了一口气:“何必再挣扎呢?非要我将话都摊开来讲吗?”
侍卫长神色变了变,但终究没有说什么,静静的站着。
青州刺史见夙凌月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再纠缠,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着夙凌月的下文。
“你将他们确实当作是兄弟没错,但是即便是亲兄弟也会因为不同的利益和信仰而反目成仇,更何况你们本就不是亲兄弟呢?这一队的人确实是皇上亲手培养起来的亲信不错,但是你效忠的却是叶丞相。”夙凌月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神情平淡,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故事一般,“我原本也不曾怀疑过你,但是你却表现的太过心急,我才说杀了那黑衣人,你便迫不及待的跑来质问。要知道你不过是皇上派来保护我的人罢了,这些事情的最终决策权依旧在我手中,即便是你们侍卫队的人没了,那也由不得你着急。
但是你却表现出非常想要抓出凶手的样子,所谓过犹不及,既然是皇上培养出来的侍卫,必然是死士,彼此之间定然不会有太多的感情。你表现的太过,便有了问题。”
侍卫长听了夙凌月的话,面色终究灰青了下来:“过犹不及,想不到我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