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脸色白了白,夙芊芊生怕自己露出破绽,硬撑着腰杆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如今这人证物证可都在了,大姐姐怎么又说是我们污蔑了你?”
夙芊芊垂下眼帘,面上带了那如微风的笑容,走到青瓷的面前,左手抬起青瓷尖小的下巴,微带叹息的说道:“真是一张惹人垂怜的小脸呀,难怪会被人推出来做了靶子。”说完又松了手,接过青颜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摸过青瓷的收,抬起脑袋,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人,最后停在了夙天凌的身上。
“魏夫人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对我朝律法不熟也是情有可原的。那父亲身为朝中之臣,想来是十分的清楚。不如与大伙说说,在我朝律例之中,诬陷朝中之臣者被判为什么罪?”夙凌月面上带笑,看着夙天凌,轻轻的问道,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一句朝中之臣,将夙天凌想要推脱的话堵在了嘴中。
若是此刻夙天凌推脱自己不懂朝中律例,夙凌月下一刻必然扣他一顶失职的帽子,这话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他此身都别想再翻身。夙天凌的目光自魏氏与夙芊芊的脸上扫过,便又看向了别处,张了张嘴,终于说道:“照着我朝律例,凡有污蔑朝中之臣者,割舌,并处以绞刑。”
夙天凌话音落下,魏氏,夙芊芊,还有院子里前来给夙芊芊作证的人脸色纷纷一变。
夙凌月则低头看着青瓷,轻声的惋惜:“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面貌还未长开便要再下黄泉了。”夙凌月自然不可能去找君墨染来给自己做证的,莫说之前不愿意,如今听了他的一番话,她更不能去找他。
这唯一的方法便只能从这边的证人下手,若是他们实在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那君墨染也只能是最后的底牌了。
青瓷的脑袋低得更低,面如纸色,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不笨。听了夙凌月的话自然明白了两三分。在虽然在魏夫人身边伺候,但是并不受重视,。今日魏夫人找她,让她指认大小姐,她以为是自己的努力被魏夫人看到了,因而得到了重视。
但是大小姐的寥寥几句话,却如冷水般泼醒了她,自己确实有几分姿色,而大家夫人最忌讳的便是自己年老色衰,身边却有如花似玉的丫鬟。魏夫人让她指认大小姐,若是成了,她除去了大小姐,若是不成,她便成了她们推出去的挡箭牌。想到这里青瓷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从始至终挂着淡笑的夙凌月问道:“若是奴婢说了实话,大小姐可保奴婢平安?”
“现如今魏夫人只不过是一个妾侍罢了,这府中除了父亲便是本郡主,你说本郡主能否保全你?”夙凌月目光灼灼,这丫头倒是不笨,她不过是稍许的提点了几句,她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厉害。
闻言,青瓷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下来,转身对着夙天凌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道:“侯爷,之前奴婢所说的并非属实。”
看着青瓷的动作,夙凌月的眼中划过一抹赞赏,如今这局势,她不管对她还是对魏氏与夙芊芊说都是错的,毕竟她现在是嫌疑人,而青瓷要指证的是夙芊芊与魏氏,更是不可能对着她们说。这唯一的选择便只剩下了夙天凌,更何况这当中夙天凌是家主,自然有判断的权力。
“那一席话是今日早上魏夫人让奴婢说的,魏夫人说若是奴婢按照她说的做了,便会提携奴婢做三小姐身边的丫鬟。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便犯下了蠢事。奴婢甘愿惩罚。”说完青瓷又对着夙天凌磕了三个响头。
夙凌月似笑非笑的看向魏氏与夙芊芊:“三妹妹,本郡主不过昨日才回来,做下了什么事情竟让你们如此嫉恨本郡主?毁了本郡主的清白不说,还将这杀人的罪名安在了本群主的身上?”
夙天凌原本想开口替夙芊芊开脱几句,但是听到夙芊芊一口一个本郡主,时时刻刻的提点他,要顺着对方的心意,并恩侯府以后的荣耀还得依靠着对方。这样子想着,夙天凌刚张开的嘴便又闭了回去。
“做下了什么事情?”魏氏见事情败露,也不再掩饰自己对夙凌月的嫉恨,恶狠狠的看向对方,“夙凌月,你还真敢问?若不是因为你,我何以从一个并恩候夫人变成了一个妾侍?芊芊又怎么会从嫡女变成了庶女?”
然而夙凌月却恍若没有听到魏氏的话一般,目光丝毫不移面前的夙芊芊,继续笑道:“三妹妹,姐姐这里可是有个问题还望三妹妹帮忙一起解决一下。刚才爹爹也说了,按照我朝律例,污蔑朝中官员是要割舌,并处以绞刑的。姐姐不才,皇上今日早上刚颁布了诏书诏告天下承认姐姐这个摄政郡主。照着朝中律法,三妹妹和魏夫人可是要处以绞刑的。”
夙凌月说的极其的轻缓,然而就是那轻入羽毛的声音此时却像是一把重锤一下下的敲击着魏氏与夙芊芊的心脏,夙凌月没说一句,两人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可是姐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血浓于水,家当以和为贵,不应因这点小事伤了家中和贵。只是这律法又摆在那里。三妹妹倒是给姐姐出个主意,究竟该如何做是好?”夙凌月像是诚心的像夙芊芊请教,但是嘴角的弧度却是有些不明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