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很透彻,西商兵依然分批巡逻,经过火烧军营他们也是怕有人会偷袭,邹小七被关在铁笼中,现在心里最踏实的也就是她了,起码她不用担心有人会来偷袭她,邹小七靠在铁门上,安静的睡着了。
一桶水迎面泼来,邹小七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紧接着锁被打开,两个西商兵将她从铁笼中拽了出来架到一辆马车前,这俩马车没有车身,上面是十字架的木架,邹小七苦笑,看来她也要做一回耶稣了。
昨晚所有的西商兵都是和衣而眠,放火,被抓再到受审也是折腾到了大半夜,每个人脸上都是无精打采的,反而是邹小七在铁笼中倒是睡得安稳了。
鞭子响起,马车缓缓前行,由于惯性邹小七连带着木架一起向后仰,马车行驶的平稳了那木架又弹了回来,邹小七本来就像个粽子一样的绑在木架上,再经这么一折腾小心脏差点没跳出来,此时的邹小七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心里想着,这西商也太不为别人的人身安全着想了吧,这木架也太不结实了,这要是来个急刹车,自己非得被这木架拍死。
骑在黑色战马上的梁广回头看了邹小七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跟他谈条件,这就是她的下场。
西商大军行至邺华城下,梁广下了战马,上了马车,走到木架旁,问木架上的邹小七:“你所说的办法,现在说吧!”
邹小七没有说话,紧抿双唇看着城楼上的祁曜,此时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想法,昨天跟梁广说的办法也只是诓他而已,为的也只是让他放了那些土匪和她的哥哥,现在邹小七最希望的就是祁曜能有办法救她。
城楼上,祁曜冷静的看着城下,他身边的郑宇成按耐不住问道:“殿下,那梁广是想用邹小七威胁我们吗?”
祁曜仍然面无表情,此时任谁都猜不出来他是怎么想的。祁曜突然举弓,从后面拔出一支长箭,将弓拉了个满怀,右手松开之际,箭‘嗖’的一声飞出弦外,带着风声划破长空,那目标竟然是邹小七。
邹小七只觉得左边的肩胛骨钻心的疼痛,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一股血腥味,长箭深陷两寸,邹小七全身颤抖,身上绑的绳子太多让她小小的身体无法动弹。
“哈哈,东晋太子这是要杀人灭口吗?啧啧,这射的位置也不对,是说东晋国的太子箭术太过逊色不堪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心脏的位置!哈哈哈。”
梁广刺耳的笑声彻底激怒了邹小七,只见邹小七像发了怒的狮子冲着梁广吼道:“你个二货,笑什么笑,还不带着你的大军攻城”。
梁广被她骂的有些发蒙,眨巴两下眼说:“你不是有攻城的办法嘛!”
“现在西商兵比东晋兵多,强攻是最好的办法”
梁广想了想认为邹小七说的很有道理,可转念一想,她昨晚说有好办法让他放了那些参与火烧军营的人,无名火很快就窜了上来,梁广掐着邹小七的脖子厉声道:“你敢骗我!”
邹小七鄙视的瞪了他一眼,“梁将军,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昨晚那样说你今天有这个胆子来攻城吗?你的大军也只有站在原地饿死”。
梁广松开了手,她说的对,西商还是很怕从城楼上扔下来的瓶瓶罐罐。梁广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大军开始了攻城。
祁曜也没有闲着,吩咐士兵准备好炸弹,西商兵架起云梯,东晋兵从城楼上往下扔炸弹,没有一个西商兵能攀爬到城楼上,城楼上密密麻麻射下的箭雨,战场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邹小七鼻尖充斥的血腥味,她已经分辨不出是战场上的血腥味还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眼皮很沉,邹小七在眼皮刚合上时又用力的睁开,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闭眼,小七咬住下唇,小脸苍白,她真的挺不住了,算了,邹小七心里想,睡吧,死就死,或许死了就回去了。
就在眼皮快要合上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她,可是眼睛太模糊她就是看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就在下一秒,邹小七彻底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祁曜抽出匕首割开邹小七身上的绳子,邹小七没有了支撑稳稳的倒在了祁曜怀里,祁曜打横抱起她向邺华城走去。
西商大军大败匆匆逃走,正如邹小七所说,行军打仗果然最怕的是没有粮草,都已经没有粮草了这仗你还要怎么打?军心一旦散了,打仗也是必败无疑,邹小七让梁广强攻也是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当然这些也是邹小七不知道的,她当时只是恨祁曜用箭射她,脑子一热才会鼓动梁广强攻城池,没想到却是帮了祁曜一个大忙。
刺骨的疼使得邹小七由昏迷中转醒,那疼痛就像有人用刀子拨开她的骨头一样,事实就是有人正在用刀子割着她的骨头,祁曜射的那只箭是倒刺,如果不将肩胛骨割开缝隙箭是根本取不出来的。
当邹小七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花白胡须,手里拿着匕首,在自己肩胛骨上拨来拨去的老者,邹小七刚想尖叫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她侧过脸看着自己的肩胛骨处,此时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上面还牢牢的插着一支箭。
大夫见邹小七醒了,平和的安慰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