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渐渐地漫过树梢。
地上,屋顶上,银白一片。
林雪漫抱着孩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地等着萧成宇回来,见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便吩咐阿梨把孩子抱到床上睡觉,自己则起身到了前院,敲了敲徐全有的房门。
“夫人。”徐全有打着哈欠走出来,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徐大哥,麻烦你去驿馆看看大人,怎么还不回来?”林雪漫冲他淡淡一笑,又道,“若是他明日启程,我也好给他收拾行李。”
“嗯,夫人放心,我这就去!”徐全有回屋抓起一件外套,边穿边匆匆地往外走,说道,“夫人快回屋吧!晚上露气重。”
林雪漫应了一声,跟着他走到门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往回头。
这时,有笛声隐隐从一间亮着的厢房里传出,和着月色,显得很是清冷。
薄薄的窗纸上映着一个硕长的身影,那身影吹了几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坐下来,铺开纸笔,静静地泼墨挥毫。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刘师爷的儿子刘洵还真是个风雅之人,他回来好几天了,林雪漫只是跟他碰了几次面,并没有说话,印象中,这个人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
林雪漫看了看那身影,快步回到后院。
到了驿馆门口。
徐全有翻身下马,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有侍卫迎上来,拦住了他:“什么人?”
“萧大人府上的护卫,来接大人回府的!”徐全有拿出腰牌递给他,那人接过来,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道,“去吧!大人在后院。”
“多谢!”徐全有冲他抱拳施礼,收起腰牌,穿过院子里的假山凉亭。朝后院走去,对这个驿馆,他并不陌生,因衙门里的一些事情,他每个月都要来几次。
“大人。”苏锦见萧成宇一脸不悦地推开自己,起身要走,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角,泣道,“听闻北诏人彪悍粗俗,对女人更是视为玩物。父死儿娶。兄亡弟继。且不说苏锦对大人一往情深,就算是看在我爹的情面上,难道大人对苏锦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小姐,和亲的事情是朝廷的大事。是皇上和文武百官深思熟虑的决定,下官只是奉命行事,恕下官无能为力,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小姐早点安歇吧!”萧成宇面无表情地冲她抱了抱拳,转身朝门口走去,心里不禁一阵困惑,印象里的苏锦。是个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女子,怎么今日这般失态?
难道是她喝醉了?
“大人,先不要走,听我把话说完!”苏锦快走几步。挡在他前面,低头擦干眼泪,抬眼望着他,说道,“大人,既然和亲已成事实,无力挽回,那么苏锦清白之身与其被北诏那些草原狼夺去,不如献给自己心爱的人。”说着,她伸手把身上的衣裳解开,露出白皙纤细的肩头,上前抱住萧成宇,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娇声道,“还望大人成全。”
“你既然已经答应和亲,就应该遵从礼数!”触到她酥软的胸。萧成宇忙拿开手,皱眉道,“小姐还请自重!”
“我又没有让你放了我,又没有让你娶我,你干嘛这么无情?”苏锦紧紧地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前,泣道,“我只想把自己献给心爱的男人,我怎么就不自重了?”
“大人!”徐全有进了后院,在一个丫鬟的指引下,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说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知道了!”萧成宇听出是徐全有的声音,忙推开怀里的人,朝门外说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就出来了!”
“是!”徐全有应了一声,无意朝门缝里瞥了一眼,透过门缝,见苏锦正衣衫不整地倚在萧成宇身上,而萧成宇则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急急地转身朝门口走来。
苏锦站在那里,一脸哀怨地看着萧成宇,她身上的扣子已经解开了大半,曼妙的春光若隐若现地掩映在薄薄的衣衫下。
难道他们?
徐全有心里一沉,忙快走几步,背过身去。
“走吧!”萧成宇大踏步从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徐全有悄然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苏锦望着萧成宇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她不动声色地穿好衣裳,盈盈进了里屋。
“你怎么还不睡?”萧成宇回到后院,见林雪漫坐在灯下等他,皱眉道,“不是说,不用等我吗?”
“怎么这么晚?”林雪漫见他回来,起身帮他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挂在墙上,一缕幽香瞬间在眼前散开。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明天就要走了,陪着和硕公主聊了一会儿!”萧成宇冲她淡淡一笑,转身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哦!”林雪漫闻言,随口应了一声。
萧成宇拿着布巾,一边擦着脸,一边走出来,见林雪漫坐在床边,没有睡觉的意思,便问道:“你不上床睡觉,坐在这里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