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在夜色中高青渐行渐远的朦胧身影,袁安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去那些族老们府上警告一声,若他们想趁小公子不在家,暗中掀起风雨,那小公子绝对不介意把他们送回梁州,永世不得来京。另外,告诫那几家蠢蠢欲动的人,他们如果想一意孤行,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小公子回来吧!”
“是!”
回家路上,高青的脚步格外轻松,她就像卸去一副重担般,浑身上下充满了高兴和惬意。被她的情绪感染,飞狐跟石榴也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不过石榴转瞬想到庄子上的紫樱和习秋,笑容立马收起,百思不解的朝高青问道:“姑娘,您今天为什么还是不说紫樱和习秋的事呢?要知道再过三个多月,紫樱就要生了。”
石榴的问话让高青的脚步一滞,先前的轻松和惬意消散大半。仰首,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她幽幽一叹:“时不予我,再等等吧!”
日子平静无波的滑过十月、十一月。没有出乎高青的预料,东方家族的族老们果然放弃了一起上门找碴的做法,甚至纷纷偃旗息鼓,再无一丝杂音。她在将那些地契、房契、银票等一股脑儿交给袁安后,就着手安排把自己的人手从知味居、药铺、粮铺、田庄上剥离开来。两个月的时间,事情稳妥进行,交接也异常顺利。
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下,西境也好消息频传。有了南宫睿的威慑,谈判从一开始就被东方语掌握了主动,鞑靼王的臣属们节节败退,不光答应议和,还非常不甘心的割地赔款,俯首称臣。鞑靼王在降书上签了字,已经决定在来年春暖花开时,派出使团跟随班师回朝的大军前往京城献上降书。
高青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喜悦由内而外。高兴的在炕上直打滚儿。这两个月里,她一边忙着交接的事儿,一边积极的与柔嘉研究那些胭脂膏子、香粉美容的事儿。她把自己前世在互联网上看到的许多自制护肤、塑体密诀都告诉给柔嘉,让柔嘉如获至宝,信心倍增,同时也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是亲厚有加。她们仔细商量、计划后,打算在来年的二月开家胭脂铺子,名字就叫做“兰蔻”。
十一月底,京城已冷得如同一个天然冰窖。年味儿却越来越浓了。这天。高青身穿月白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外罩银白底色翠纹斗篷,坐在黑布帷幔平头马车里,朝京郊的庄子驶去。
与她同行的还有刚刚被诊出怀有身孕的夏澜。瞅了瞅闭目养神,小肚还很平坦的夏澜。高青怨声载道的说着:“你家那位现在怕是找你找疯了吧?要是他知道你和我一起去了庄子上,回头不拿着刀来砍我,我就跟你姓。”
因怀孕而圆润了一圈的夏澜撇撇嘴,也不睁眼,就那么懒洋洋的躺着,声音在温暖如春的马车里悠悠响起:“他太聒噪,你这儿清静。放心,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因为师兄会收拾他。”
“切”。暗暗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高青替夏澜掖了掖身上的薄毯,朝飞狐说道:“今儿可是黄桃的大喜日子,庄子上肯定早就闹翻天了。我担心人多嘴杂。你待会儿去后,吩咐那些婆子,给我把紫樱和习秋看紧了,别让她们被人冲撞了,一来紫樱的肚子太大,二来免得她们被人说三道四。”
“知道了姑娘。对了,黄桃嫁给来福后,她就不会回府里当差了吗?您准备就让他们夫妻俩管理庄子吗?”飞狐答应后又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高青点点头:“嗯,暂时如此打算。不过最终他们都要作为我的陪房随我出嫁,到时管理我名下的一些产业。”转过头望向夏澜,说出了自己和南宫睿的打算:“澜姐姐,等阿睿回京后,他就准备上门正式提亲了。我跟他打算成亲后就回大青山,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
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夏澜“刷”的睁开眼,炯炯有神的朝高青看来,惊喜的开口:“当真?你不骗我?若那样,我当然要跟你们一起走。”
好笑的摸摸夏澜红润的脸蛋,高青笑嘻嘻的说道:“果真以及肯定,那咱们就这么说定啰?到时一起回大青山。”
“好!”夏澜满口答应。
马车到达庄子的时候,锣鼓喧天,人声鼎沸,鞭炮齐鸣,热闹极了。隔着老远,高青就吩咐赶车的老李头停止前进,小心翼翼的扶着夏澜从马车里出来,站在远处看着眼前喜气洋洋的场面。
只见来福一袭红袍,精神抖擞,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正在招呼前来贺喜的宾客。高青发现,好像庄子附近的农户都来了,大家脸上全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心神一荡,不由自主的跟着会心一笑,老百姓们今年获得了大丰收,过上了红火的日子,看来皇帝韩文谦功不可没呀!
石榴和周杏今日没有跟在高青身边,而是早早来到庄子上进行帮忙。石榴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远处,正朝这边张望的高青一行。她乐呵呵的跑到高青面前,喜不自胜的说道:“您来了怎么不进去?也好让来福和黄桃姐再给您磕几个头呀!若不是您,他们怎么会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用手指戳了戳石榴的脑门儿,高青责道:“你这跳脱的性子真令我伤脑筋,也不知道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