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青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三份所谓的“压岁钱”。。一份是大青山及其周边的地契;一份是卷款潜逃的聚福楼掌柜的藏身地址;还有一份则是与知味居的红利合约,上面赫然将分成定在五五之数。如此大的手笔,如此模样的“压岁钱”,使得高青呼吸一窒,顿有喘不过气之感,其他书友正在看:!
深呼吸,再呼吸,心跳还是如擂鼓,怎么也无法让它平静下来。无计可施之下,高青缓缓地闭上眼睛,将心神放空。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已恢复清明、平静!这让一直关注着她的袁天刚和袁安在心里是不住地赞叹:好定力!好心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高青张嘴缓缓说道:“预先取之,必先予之!您想从我这个小女孩手里得到什么呢?公子!”
袁天刚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左右各瞟了一眼,秋红、袁安等人鱼贯而出。等到屋里只剩下袁天刚和高青两人,袁天刚才轻启朱唇:“来青石村本是为了让那位‘高人’治我的顽疾,没想到‘高人’没寻到,却有了你这么个意外之喜!小小年纪,聪慧灵透,善藏拙,喜谋定而后动,哪里像是出自农户蓬门?心里有惑,自要释疑,奈何查来查去,你之前的一切乏善可陈,但是……”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高青,袁天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自从你落水醒来,高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分了家、养了兔、开起作坊、做起了吃食生意,如今更是与知味居合作,一步一步将聚福楼蚕食。我猜,你将来必会取而代之。可对?”
高青微微一笑,闭口不答,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袁天刚好像也不在意她的沉默,眼神幽远,仿似梦呓般地说道:“临走之时,云净大师送我四句批语‘纵是富贵之命,怎奈固疾缠身;欲寻高人渺踪,青山绿水人家!’想来,这‘青山绿水人家’应该就是指的你们家吧!而所谓的‘高人’。。早已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青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瞳孔一缩。高青觉得自己现在好似如来佛手中的孙悟空,已变得无所遁形。她也不知道,那个什么云净大师又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有,为什么袁天刚选择今天才来和她摊牌呢?不过,她的心里并不感到惊慌。因为袁天刚如果真的要将她当作“妖怪”处置,恐怕早就动手了,也不会当着她的面撒下这么大的“诱饵”。
一个好整以瑕,一个蹙眉沉思,时间犹如小青河里的水,“哗哗”流过!直到袁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午时了,要摆饭吗?”高青才回过神来。
望向此时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袁天刚,高青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小女孩儿特有的清糯声响起:“公子开门见山,青儿也不藏着掖着。‘高人’一事是我杜撰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转移村里人的视线,也是为了给我堂哥忽然醒来之事找个好的理由。只是我没想到,当初的权宜之计。竟会将公子引来,这是我思虑不周之处。还望公子海涵!至于您说的那个什么云净大师的批语,青儿既不懂医,又从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青儿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治公子的顽疾。我想,公子找错人了!”
听完高青所言,袁天刚“嗤”了一声,半眯着眼睛看向高青,带着丝别扭说道:“云净大师批语里的‘高人’是个泛指,既是说你,也是说那个隐了世的人。。哼!打量我非指着他救命不成?”
高青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这…这…这又是神马情况?他这一段话,每个字拆开她都懂,合在一起怎么就把她搅成了浆糊呢?突然灵光一闪,天哪!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那老狐狸不是说,他应该不会知道他是谁吗?啊!她就知道,不该全部相信那个老狐狸的说辞的!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此时,高青已完全了解,在楮大夫与袁天刚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所以两人才会变得这般别扭!好死不死的,她在中间扮演了一个夹心饼干的角色。唉!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不过,那个云净大师又是怎么回事呢?是真得佛法无边不简单?还是坑蒙拐骗一神棍?唔,这个只有留待以后查证了!
N次叹气后,高青可怜兮兮地对袁天刚说道:“您还不饿吗?我肚子快饿扁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要我做的,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好吗?”
袁天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高青连忙叫道:“安管家,快摆饭,公子和我都要饿慌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袁安听见高青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答道:“哎,哎,马上就摆!”也不知道公子爷和青姑娘在说什么?开始还能听到公子爷的声音,后来房间里就变得静悄悄的,让他们这些随侍在门外的人都屏气凝神、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公子爷而引来重罚。还是青姑娘胆子大,压根不怕公子爷的怒火,还能笑嘻嘻地对着公子爷说话,能人啊!
吃罢饭,高青将带来的年礼拿出来,是一个淡蓝色的颈枕。这个颈枕还是她特地求四虎娘给高杨做的,没想到却被她拿来当做了年礼。幸亏高杨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