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本以为第二日那个常掌柜就会有消息,没想到连着三日,都没见他再来找高大成。问了问苟金蛋,才知道常掌柜正忙着接待和拜访东镇上其他铺子的老板。
听苟金蛋说,如今的东镇与以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人多了,铺子也多了,时常还能看见有些富人家的马车来来往往。仔细一问,原来上延镇和开县县城里许多富裕人家纷纷在附近置了产、建了别院,否则光靠几个村子,东镇怎么繁荣得起来?
听苟金蛋如此描述,高青终于萌生了去东镇一趟的想法。不过,明天不行,后天再去吧!
十月二十四,天青气朗,布娃娃作坊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热闹开张,王存银掌柜携家带口前来参加开张仪式。这里面最高兴的莫过于高大山了,他本就与王掌柜投契,如今又是成了合伙人,那更是越发变得亲切起来。
当王存银从高大山口中,得知布娃娃这个东西是高青想出来的时候,心里的惊讶怎么也掩饰不住,捶了一拳高大山,“哈哈”笑道:“老哥有福气呀!养了个聪明的好女儿。这小丫头充满了灵气,一看就是个富贵命!”
“哈哈,老弟谬赞了,我看你家两个娃儿也不错,都是聪明灵俐的孩子!”
“呵呵,这两小子就是两个皮猴,怎比得上女儿家贴心?”
“嘿嘿,那倒是,!”
这边高大山与王存银谈得投机,那边张氏、万氏与王白氏也是相谈甚欢。高青紧紧跟在张氏身后,仔细将白氏观察了一番。只见她穿着一件月牙白对襟长衫,外套斜领交襟式米黄褙子,一条榴红石儒裙,鹅蛋脸。眉清目秀,菱嘴高鼻,笑起来,左侧脸颊还现出一个酒窝。想到王掌柜那副长相,再看看白氏,高青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再偷偷地看看跟在王掌柜身后的两个男孩子,高青在心里不由得替他俩庆幸,还好没有遗传到爹的长相,否则还真是惨不忍睹!罗颂贤站在这两个男孩子身边,正与他们喜笑颜开地谈论着什么。
村长、伯祖祖父、崔婶子、吴开茂、罗长贵、高大海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都站在作坊大门口,大笑着高谈阔论。
高青见此,趁机溜进作坊里去看了起来。没想到她一动。罗颂贤就眼尖地看见了,于是他也不动声色地走进作坊里。
高青一走进大门,迎面就是三间并排的大屋,共开了六扇窗户。左边还有间小偏房,她猜那是厨房和茅厕。进到大屋里。两间相连,没有套间,她想这应该就是做娃娃、放娃娃以及布匹、针钱的地方。另外一间里面有床有柜、有桌有椅,这应该就是高大妞一家住的地方了!院子不大,右边开垦出一块菜地,里面种了萝卜和大白菜。为了防止窃贼。院子周围则是一圈一人多高的黄泥墙。整个院子大约九十平方米,看起来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高青歪歪头。看向一直跟在她旁边默不做声的罗颂贤,轻声问道:“这院子一共花了多少银子?地契和房契都办妥了吗?”
罗颂贤也是轻言慢语地说道:“我找了村长,说这个作坊虽然是王掌柜出钱办的,但是却也有你家参的股在里边,所以地契、房契都署你爹的名字。昨天村长就给我了。这边的地都是不值钱的,你给了我十两银子。所以我花了五两把周围差不多四亩地买了下来,另外三两则修了这座院子,还剩二两我想作为周转金使用。你看这么安排行不行?”
高青听得不由暗暗咂舌,连吞口水,五两就买了四亩地?天呀,那可是两千多平米啊!不是二十,也不是二百,而是两千哪!这地也太他么不值钱了!放在前世,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么说来,她现在也算是有产阶级啰!
罗颂贤见他说了之后,高青却是发起呆来,以为有什么不妥,连忙唤道:“青儿?青儿?你怎么啦?难道我做得不对?”
高青一惊,这才醒过神来,眼睛发亮地看着罗颂贤说道:“不,不,很对很对!地契、房契呢?你带在身上了吗?”
“呃,当然!不过,现在人多眼杂,还不能给你。还有,青儿,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呀?你爹他们知道吗?”
高青回答地脸不红气不喘:“哦,你应该听说前阵子我们救了个人吧?这银子就是那人对我们救命之恩的答谢。爹本来死活不同意用的,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他才点了头,要不然,我怎么敢拿出来用呢?”
“是吗?那就好!”
“啊,对了,颂贤哥,你爹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在卧床休息吗?”
“嗯,上次吓得够呛,如今天天喝着药,消停多了。你不知道我娘有多高兴呢,暗地里跟我说,只要爹他不出去赌牌,她就是天天这样伺候他,她也甘愿!”
高青“呵呵”一笑,与罗颂贤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转向别的话题。
正当他们说得高兴时,却见高大山与王存银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村长等一大群人都跟在他俩身后也走进院子。
迎头见高青与罗颂贤站在院子里,高大山哈哈一笑,抱起高青刮刮她的小鼻子说道:“我还到处找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