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扁舟。和周围无边无际的大海比,可能连只蚂蚁都算不上。又是一个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海和天像一只黑色的锅,压得人沉甸甸的,让人不得不生出对无限宇宙的敬畏。
连续的几个大浪,打得小船上下颠簸,在原地转起了圈。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姐,老奴是不是眼花了,东北方向怎么朦朦胧胧像有座岛。”
被称作小姐的人浑身被一件黑袍罩着,脸上也带着黑纱,语气平淡:“约翰叔叔,这是出海的第18天了,按日子算也应该到了。”
老者却看了一眼躺在船舱里睡着口水流了满脸的十**岁少年,嘴里喃喃道:“可少爷他。。”
“不用多说,天亮之前务必靠岸。”
“遵命”
老者再不多说话,稳稳坐到船尾,双手各持一只小浆,使劲划动。现在原本是逆向的海流,小船却能正对岛的方向直直的前进,不论多大的浪头都再没有让船头偏掉一分一毫,远远望去,老者身上竟发出淡淡的黄光,如一盏油灯,在死寂的海面上分外扎眼。
看似遥不可及的小岛悄然就到了,小船在岸边搁浅,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船上的人好久没有说话了,女孩静静地摸着熟睡的少年的脸。
这时,还是老者,提醒道:“小姐,再过一会少爷的催眠咒就该解了,天也要亮了,我们。。。”
“是啊,我们该走了,好看的小说:。”女孩把少年抱起,蹚水一直走到浪头够不着的地方,才轻轻地放在沙滩上。少女把脸上的面纱摘下,下面那张倾倒众生的脸上已经是泪迹斑斑,她又呆呆地看着少年那张恬静的脸,要把他刻进自己的脑中一样。
许久,这才收回心神,虔诚地跪倒在地,双手结成圣洁的手印,庄严祷告:“无所不在的大岚的英灵,你们一定可以听见,这里的呼唤,并见证血脉的延续。我,岚.静琪以灵魂和生命献祭,为眼前的人唤醒沉睡的血脉,愿大岚之风永不息。”
少女的声音一落,她的周围出现了大团的白光,神圣祥和,这白光像有生命力般开始往少女身体内慢慢收缩,从全身到头部,最后在樱唇上凝结成一点流星般刺目的光。少女毫不犹豫,弯下腰在面前少年的额头上深深一吻,白光在少年的额头闪了几下,悠地熄灭了。
沙滩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只剩下少女虚无缥缈的声音:“小丰,今后你要一个人了。努力活着,回来,姐姐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会一直等你。”
东方的天际终于露出一丝光亮,那一叶扁舟已经伴着海浪拍岸的声音悄然离去,只留下沙滩上的梦中人。
岚丰睁开眼睛,头上的阳光晃得他眼前一阵发黑。脑中一片混乱,只记得梦中姐姐在跟他告别,还哭得很伤心。
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名的海滩上,放眼望去,除了光秃秃的礁石和远处黑绿色的森林之外,什么都没有,不过比起那看得恶心的蓝蓝的大海,重回陆地的感觉真好。可姐姐他们去哪了?
四下张望,别说人没了,小船也没了,沙滩上连个脚印都没有。难道那个不是梦,自己真的被一个人丢在这个不知名的岛上?
“姐姐,老约翰”岚丰抱着一丝希望沿着海岸边走边喊。可回应他的只有腥臊的海风,和肃杀的海浪,本是炎热的天没来由的让岚丰身上发冷起来。
叫了好久,岚丰的肚子一阵闹腾,这才想起已经好久没吃过饭。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几嗓子没有喊到姐姐,却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早就在沙滩的一块大礁石后面偷偷的藏着,鬼鬼祟祟地观察岚丰好久了。见他耷拉脑袋瘫坐在地上,这才蹑手蹑脚地过来,单手背后,紧扣着一把铮亮的匕首。
岚丰低头想着心事,可耳边却突然响起刷刷的声音,猛地一抬头,发现一个细高挑,水蛇腰,一张大长脸,满脸凶气的中年人正在往自己跟前挪步,看到他的时候已经离自己不到五步的距离了。两人这下面面相觑,岚丰发现眼前的人脸上表情不停变化,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好不容易看到了活人,岚丰倒是满心欢喜,赶紧站起来问“这位先生,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你看到过一个年轻的女孩和一个六十几管家模样的老者没有?”
对面的人三角眼转了转,好久才哑着嗓子答话:“在这我就见过你一个人。”说着往岚丰的身后警惕地望了望,又说:“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岚丰点点头,那人的脸上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里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边说边往岚丰身边凑。
岚丰正纳闷这人怎么有点怪,突然,一道寒光直直地削向了自己的脖子,刻不容缓的时候,岚丰下意识使劲一仰倒在沙滩上,总算没被脑袋丢了。不过这一下,岚丰被吓得已经丢了半条命,脑门上的汗一下就出来了。他赶紧用胳膊把上半身支起来,声音打颤地问:“你要干什么?”
那人一击不中,倒不心急,脸上是一种猫抓老鼠一样戏谑的表情,把匕首举过头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