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中,几个男人跳到了冰块浮动的海水当中,拳头大的冰块和水花溅起,溅射在他们的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犹豫刀割。
“救救我!救救我!”
欧姆的手抓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便拼命的抓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要被冻裂了似的,然后快速的失去着下半身的知觉。
“欧姆,你不要动!”
一个男人大声喊到,寒气和冰渣呛到了他的喉咙里,像是吞入了无数刀片,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刚才是怎么从船上掉到海里来的?欧姆只听见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眼前的光亮逐渐变少,越来越暗。他记得不久前还在和弗罗林玩捉迷藏的。然后……
……
控制室中,德赛梅里回过头来,他望着老人,皱了皱眉头。
“你骗了我对嘛?”
老人此时的表情在弗罗林看来十分的吓人。一直温和慈祥的罗爷爷如此生气严肃的表情,弗罗林还是第一次看到。
德赛梅里没有说话,他又回过头,监控画面里,众人齐心协力最终将欧姆救了上来,只是这个时候的欧姆已经晕死了过去。
“德赛梅里!”
“罗响。”德赛梅里紧接着老人的喊声接道,“我别无选择。”说着,德赛梅里的目光落在了弗罗林的身上。
看着德赛梅里有些无奈的眼神,被叫做罗响的老人瞳孔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弗罗林。
“爸爸……罗爷爷?”
弗罗林感觉两个人投来的目光都十分奇怪,有些不由自主的害怕。
“瑞恩。带小姐回房间。”德赛梅里撇过头,整了整衣领对一旁的水手说道。
……
控制室此时只剩下德赛梅里和罗响。德赛梅里背对着罗响,罗响的目光擦过德赛梅里的肩膀,看到他的手指在摩挲左手大拇指上镶嵌着黑红色宝石的戒指。两个人沉默了良久。
“欧姆并不是什么孤儿。他是你的儿子吧?”
面对罗响心里已有了肯定回答的问题,德赛梅里也没有多此一举的回答。
“看来我也被你摆了一道。当初在福利院收养的这小孩就是你的亲生儿子……”罗响冷冷的笑了几声,“我还以为真正的【钥匙】已经被毁了。”
听到罗响最后那一句话,德赛梅里微微颤抖,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道灰色墙壁的影像,一个小孩身影伴随着一道尖锐的抢鸣,就像是一个破碎的积木,无助的倒下。
“我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死去。”德赛梅里说。
“所以你可以找另一个无辜的生命代替他去死?”罗响质问。
“其他人……”德赛梅里咬了咬嘴唇,动作很轻,“我不在乎。”
罗响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又开始了长久沉默的对峙。
……
“叔叔。我们到符拉迪了吗?”
“嗯,到了。”
弗罗林跟在一个中年水手的身后,往她的房间方向走去。
“刚才爸爸是在和罗爷爷吵架吗?”弗罗林忍不住问。
“我想应该是发生了点小小的争执吧……嗯?怎么不走了?”中年水手回过头望着突然停下脚步的弗罗林问道。
弗罗林刚才被罗爷爷和爸爸的反应吓倒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刚刚落水的欧姆。
我的天哪。欧姆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在和自己玩捉迷藏,怎么玩到船舱外边,玩到海里去了!?弗罗林疑惑不解。
“瑞恩叔叔。我想我应该要去看看欧姆。”弗罗林皱了皱眉头对中年水手说。
……
此时在医护室的欧姆已经苏醒了过来,他平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的望着天花板。
“他没什么事儿,就是受了点惊吓。”船医是这么跟其他水手解释欧姆的状况的。
欧姆的意识已经差不多恢复了过来,相比于其他意外落水晕死的孩子来说,欧姆恢复的很快。欧姆感觉呼吸还是有些困难,他有些用力的呼吸者口罩里的氧气,频率在零点五秒每次。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欧姆感觉记忆有些模糊,甚至想不起是怎么跑到船舱外,怎么掉到海里去的了。他好像在很短的时间内看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或者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突如其来的做了一场梦。逻辑很奇怪,但欧姆只能这么跟自己解释。
那场梦是从一片黑暗中衍生出来的。而那片黑暗突如其来。就像是一片密封的空间里突然停电,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当中。而事实好像也恰巧如此——身处船舱、莫名断电。
欧姆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从远处传来,像是贴着壳膜的呼吸,又像是穿过一层层坚冰、从海洋最深处的峡谷里传来。在欧姆听来,十分的神秘,牵扯住了自己的呼吸,让一切变得紧张起来。空气紧张了起来,变得粘稠起来,紧紧的挨着欧姆的皮肤,仿佛要渗进去一般。欧姆感觉有什么东西攀爬到了自己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