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讲定后,说走就走,为赶时间嘛。他们走出地下过街通道,沿着长安街一路东行,可这还没走出几步,状况又出现了。
当时是,小何姑娘和他那文气的哥愉快地走在最前面,马腾跃和小强勉强跟在后面,而阿丽却独自一人一直走在最后面,且步子越迈越小,跟大家越拉越远,几乎要掉队了。小强早注意到了阿丽的一反常态,可自己又敏感的不好意思讲,只戳戳马腾跃的脊梁,朝后面瞟了个眼神,马腾跃会意,扭头向后望了望,接着转身,喇叭着双手喊了一嗓子:“嘿!快一点儿呀!要掉队了!”
阿丽无力着眼神望望他们,撇动了下嘴唇,很无趣地低下头去,而脚步并没有要赶上来的意思。
马腾跃那一喉喊声,大家业已停下脚步,纷纷驻足等在原处,回首望着正慢腾腾赶上来的阿丽。小何更是回跑几步过去,要好地拉扯上阿丽的胳膊,关切的问。“怎么了?阿丽。不舒服么?”
马腾跃分明感到身旁的小强喉咙里咕噜了一声,阿丽摇摇头,没精打采的摇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低声说:“没有。走吧。”
“嗯!”小何信以为真且又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于是,大家又保持好先前一样阵形,小何和他那哥继续走在最前面,愉快地交谈着。马腾跃和小强勉强地跟在后面,起初阿丽还与他俩齐肩走着,可不过多久,阿丽又渐渐掉队了。马腾跃很纳闷地退回到阿丽身边,低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去。”阿丽猛然吐露出她的意思,瞪着马腾跃看。
“为什么?”马腾跃不想竟听到她说这个,一时惊怔地更纳闷了,甚至还有些郁闷,什么事儿嘛,女人心,海底针!老话果然不错了。这不大会儿功夫,半路上就杀出两个程咬金了,一面稀里糊涂地就踏上了去王府井面试的路上,又一面稀里糊涂地听到她讲什么不想去的话。
“哦!你俩先前没商量好呀?”马腾跃有点抱怨起来,低声切语地说:“你既然不想去,又干嘛不早说?刚在地下的时候,你也没说不想去的话,现在这都走了半道,突突然说这个,你想吓死人呀!?”
“刚在地下时候,我是想说来着,可见你们都说要去的,不想泼你们冷水……”
“不想泼我们冷水?什么嘛!我们雨淋都不怕,还怕你泼冷水?好嘛好嘛,不想泼是吧?那就捧好了别泼我们呀,这会子怎么就无情起来了呢,你现在这盆子冷水泼的才好呢,都快要冻死我们啦。”马腾跃誓死不肯原谅阿丽似的,喋喋不休地挖苦抱怨,“你知道吗,我们本来就没打算去,我们只当是你俩都商量好的,我们都只为图大家方便,才勉强跟着去的。哦谁想,你们自己还没统一战线呢,那我们这样冒冒失就跟着去,倒更象是好人没落成,反弄得里外不是了似的……”马腾跃开始诉起委屈来。
“哎哟!说什么呢?”阿丽也觉理屈似的轻笑一下,解释着说:“我只说我不想去,又与你们扯什么关系,哪里有我没我就重要成这样了?我先回西站等你们吧。你们去,权当逛逛王府井也好呀。”
马腾跃想想自己说了那么多,怪解气地吐出一口气,于是指指前面还在愉快跟他那哥交谈的小何姑娘讲:“那你亲自跟你那死党去说吧?”
阿丽摇摇头。
马腾跃一脸不能理解,张大着嘴巴问:“哦你不要跟她说呀!?”
阿丽点点头,笑了笑,说:“还是待会儿,你去跟她说我走了。我就不去说了。”
“这又为什么呀?”马腾跃简直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的逻辑是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畴的。
“不为什么!”她丫还不给解释的。
“不是……”马腾跃正想继续追问下去,阿丽突然解释出来:“我不想泼她冷水。”
哗——马腾跃只感觉又一盆冷水把自己给泼了。
“好吧。”马腾跃颇有点儿无语的点点头。小强见势头不对,做梦似的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好了,那我走了。西站见。”阿丽向马腾跃,同时又冲着刚走过来的小强摆摆手,算是作别了,又付之一笑,把眼睛眯成弯弯的一条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