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大家又开始讨论了。
小强说:“那就先买票吧?”马腾跃点点头,通过候车厅大屏幕上的提示,看到了从北京西到邯郸的火车票,四点有一班,六点有一班。便说道:“那现在就排队去买票,还可以买到四点那班的。怕只怕那班车没硬座,只能买到站票了。六点那班兴许还有座,要不就买六点的那班?反正前后不差多少时间,合下来还能买张带座儿的,更合算一些。”话说完,便抱起行李袋,打着头阵向售票厅方向走去。谁知走出去几步一回头,“额?”,大家都还怔愣在原地没有动,眼下正瞪着眼睛吃惊地望着走了好远的自己。
马腾跃很受伤,没样儿地退了回来。心想:“天,怎么受伤的又是我。”一边想着,一边走了回去,带着点儿小伤感的调子问:“又怎么了?”阿丽和小何——甚至总感觉还连带着小强——都带着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在那里扭扭捏捏地笑。马腾跃不解其意,有点儿恼怒地口气问:“怎么了嘛?有什么异议么?”“我们……”小何张口了,“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北京……”马腾跃专注了眼睛去听,小何继续轻声细语地说:“所以,就这样走了,总感觉有点儿不甘心……”
“所以呢?”马腾跃加深着疑问语气,瞪眼瞅着小何姑娘的脸。“所以,所以……”小何见马腾跃那样直瞪着自己,一时还不太适应,竟脸红心跳地说不下去了。阿丽姑娘一瞧是这样,立时补充下去说:“所以,我们在你去探路的时候都商量好了,只说好不容易来了北京一趟,即使要走,也不该就这么匆匆地就走了,连点儿念想都没有。合着如此,不如明天先在北京玩一天,权当这次暑假来北京是为旅游了。玩一天再走,到时候,心里不是也没遗憾了么。所以,我们今晚就不买回邯郸的火车票了。”讲到这里,阿丽姑娘不由顿了片刻,然后才接着说:“当然咯,你们俩要是愿意今晚回呢,就赶快去买票吧。我们明天再回……”说完又顿住了,绯红了着脸说:“不过……还是那句话,好不容易来了,一起出去玩一天呗?”
小强一听阿丽说这个,早按耐不住受不了了,连连表示:“是呀。难得来趟北京。北京可多好玩的。老马,要不……明天再走,又急得什么劲儿?”“可是……”马腾跃顾虑重重着脸说:“可是邯郸那块儿,我都已经和老板娘讲好说咱俩明天就可以过去的呀?”“对呀对呀,咱只说是可以明天过去,又没说必须明天回去。”小强咬文嚼字的如此分析完,又劝:“哎呀。其实这都好说,我想怎么也不至于因为咱们晚报道了一天,老板娘她就说不要,就不要咱们了吧?毕竟咱给他们打工,又不单是只干一天两天的不是?反过来说,老板娘既然都讲好说要咱们,自然是不会轻易食言的。晚一天两天,又算得了什么。等后天到了,就说是火车晚点了,或者说车票紧,压根没买上明天的火车票,所以才后天到的,总之要寻个理由,多的看你乐意。”小强噼里啪啦一大堆,说完又换来一副危言耸听的口吻说下去:“我可对你说好了,老马,眼下可是‘过了这个村儿,再没这个地儿’,错过了这个好儿,再想找方便,可就没有了……”小强还要再劝,阿丽见状插口说了:“算了算了,也别太为难了。我也听出来了,你们的事儿挺急的,那就赶快买票吧,别再给耽搁了。我和小何俩人明天去玩儿一天,后天我们也就回去了。那就在这里告别吧,快去吧,去吧……”
哎哟嘿——经阿丽姑娘这么一说,又开释又告别的,把个小强给说地,彻底猴急猴急了,连连劝着:“哎呀——老马呀,你看你,老马,你到底是表个态呀,听到我说的没?老马……”小强正说话,突然不远处,一阵嘈杂声传过来。看样子,事发现场应该是来前儿看到的那群玩扑克牌扎起的人堆儿处,一时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了。却是看到几个戴高帽的警察在那里一片高声训斥,似乎在严打那群人聚众赌博。马腾跃正发神地望着那处嘈乱,小强已继续开始说劝起来了:“你看看,你看看”小强指着那处方向,一脸忧天虑地,忧国忧民的神情,说:“你就忍心?”“额?什么忍心?”马腾跃一时没有会意他的意思。“你就忍心,扔下这两个女孩子在这种场合么?”小强显然有点儿义愤填膺了。马腾跃听他说这个,当场无语了,只心头滴汗,道:“你这,护花使者呀?”
马腾跃被小强一时说得,倒真成了倘若自己不留在北京玩它一天,都要对不住整个人间道义似的。只好暗暗点头,说:“也好。”“哎呀,太好了。那明天咱们去哪儿玩呀?”小何在马腾跃说出“也好”的第一时间,便立时打开了这个愉快的话题,像极谈闭一单沉重的生意后立时打开一瓶香槟酒作以庆贺似的干脆,又像是呃阻在喉咙里早想喷涌说出的话,在瞬时间得到解放而做出的反应,竟是那么的迫不及待。“去长城?”“颐和园呀。”“NO、NO、NO,果断**吧。顺便还可以逛逛故宫呢?”阿丽说出最后一句话,大家都表示很赞同。
整场下来,马腾跃总感觉自己是被这几个人给“算计摆布”了似的。猛不丁地就这样被草草打乱了计划。不过回头再想想,果然是了,如果就这样匆匆离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