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颜如雪不由得有些叹惋惜,多好的一个姑娘,原本因为才貌双全而被进贡进京,最终却沦落至此,要么自己想办法给她些银钱,送她重返家乡就是了。
木兰郡主和颜如雪相对着喝闷酒,各想各的心事,就连玉桂姑娘的歌舞都不看不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有笃笃的敲门声,一个小丫头跑进屋小声和玉桂姑娘说话,颜如雪耳力好,虽不是故意,却也听清了她们在说什么。
小丫头道:“玉桂姐姐,金姐姐想找你借那只玉荷叶。”
“她不跳舞,借那东西做什么?”
“金姐姐喜欢的那个公子来了,就是要跳舞才找姐姐借的。”
“他终于来啦,玉荷叶我借给她倒是可以,不过可得让我也看看那公子长什么样,居然把她迷成那样。”
小丫头点了点头,笑着出去了,玉桂跳完舞就来告假:“天色不早,玉桂下去给公子安排些吃食吧。”
颜如雪知道玉桂是要去偷看金缨的客人,便笑道:“金姑娘有相好的客人?”
玉桂略一吃惊,笑道:“原来公子听见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之前也有个如公子这般风流的人物去看金姑娘的金枪舞,让金姑娘上了心,没想到这公子自那次后却再没来过,没想到今日倒是巧了。”
“我也想见见,什么样的人,可以让金姑娘上心。”颜如雪好奇道。
“这个只怕有些不妥,咱们这没有让客人随便相见的道理。”玉桂为难道。
“你也不必刻意引荐,我们就跟着去送个果盘什么的,看一眼就走。”颜如雪脑子一转。
“可公子这相貌也不像小厮啊。”
“我们扮作丫头不就行了。”颜如雪说着放下头发。
玉桂却丝毫不惊讶:“姑娘为了看人,连身份都不假装了么。”
“原来你知道我们是姑娘。”木兰郡主愣到。
“玉桂自幼在乐坊长大,见过的男人少说也成百上千,哪能认不出二位是姑娘,只是花钱就是大爷,玉桂自然不能唐突。”玉桂笑道。
“既然你知道了,就快快给我们换了衣服,不然我可不放你去吖。”颜如雪赖皮道。
玉桂见怪不怪,让人找来两套丫头的衣服给二人换上,又给了她俩一人一个果盘,果真带着二人向楼上走去。
楼上的包厢面积更大,屋内更是帐幔层层,还有一个巨大的双面绣屏风,屏风后歌舞升平,有一个刚柔并济的身影在起舞,歌舞中更是有经戈铁马的韵律。
颜如雪光是看那屏风后的倒影就觉得赏心悦目,转过披风更是忍不住被起舞的女子所吸引,她赤脚站在一朵白玉莲花上,手中一柄红缨枪,舞得英姿飒爽,几乎让人舍不得眨眼。
也就是这一错神的功夫,颜如雪慢了一步,被后低头走路的木兰郡主踩住裙摆,一个拉扯间,手上的果盘没拿住,一盘的金橘呼啸着就以抛物线飞出。
“小心!”不知谁低呼,颜如雪被后面的木兰郡主托住腰,并未没摔倒,口中连忙道:“无量天尊,幸好没把果盘摔碎。”
“无量天尊若是连你这样的小事都要管,可真要忙死了。”一声嗤笑响起。
两人慌忙抬头向前看,不由得都是一愣:“怎么是你们?”
对面的两人也吃惊不小:“你们怎么在这?”
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颜如雪瞪着面前两人,做在左边,一身风骚华服却坐没坐样的,不是杜雨辰还会是谁,另一边,一脸络腮胡的,正是化妆后的花爷。
“你们都退下吧,金缨你留下。”杜雨辰驱赶了众人,玉桂只能忐忑地跟着其他人一起退下。
金缨莫名地望着屋中站立的颜如雪和木兰郡主:“你们不是乐坊的丫头。”
“这两位是木兰郡主,和苜城城主。”杜雨辰介绍道。
“民女参见两位殿下。”金缨垂首行礼。
“免礼。”木兰郡主虽然觉得尴尬,但也条件反射地端起郡主的架子,只是配着她那身丫头装束,显得十分可笑。
“金缨姑娘,你的故事我听说了,若是你想回家,我愿意送你些银两。”颜如雪道。同时余光打量杜雨辰和花爷,刚才说金缨姑娘对一个人上心,却是两人中的谁呢?
“无功不受禄,有劳殿下。”金缨却推辞地很坚决。
“用不着银两,明儿我就带人来,把你抢回山寨做压寨夫人。”络腮胡花爷大笑道。
金缨却狠狠白了他一眼,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