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涂歌看了看一边的胡太医,胡太医气的青筋直跳,他的祖传汤药可是他的宝贝,居然被这样嫌弃。
“拿来孤尝尝。”涂歌慢悠悠道。
萱草连忙起身,将那碗还带着余温的汤药奉上,涂歌尝了一小口,也是紧锁双眉,半晌说不出话来。
“萱草,快给大王拿茶水漱口!”颜如雪看着涂歌几乎扭曲的双眉,连忙吩咐道,“再去拿些冰糖来,蜜饯也行,压压味!”
小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忙乱起来,又是沏茶,又是找糖罐,又是取蜜饯。一碗茶漱过口,终于让大王陛下的面色好看了许多,吃了口蜜饯压下口中的苦涩,涂歌才哑着嗓子开了尊口:“胡太医,这药确实苦了些。”
胡太医满脸不服气,涂歌又道:“胡太医也尝一口吧。”
胡老太医大义凛然地端过药碗就是一大口,才来得及吞下,就面色僵硬,眼睛瞪得铜铃一般,颤抖着左手指着茶壶,圣驾面前自然不能吐掉,只得强行将那口汤药吞下。
宫女们又是一番沏茶送糖喂蜜饯,这才让胡太医缓过气来,只是还是忍不住要干呕反胃。
“胡太医,这药,确实苦了些。”涂歌眼中含笑地看着胡太医的模样,重复道。
“陛下赎罪,这药的确蹊跷,本不应该如此苦涩才对。”胡太医一副不解的神色,“或许是药童抓错了药,微臣这就去查明,微臣自当让人重新煎药一份送来。”
本不该这么苦?
颜如雪暗自思忖道,若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就是这老太医演技太好,可为何要给自己苦吃?无论是谁做的,总会有原因,她初来乍到不过一日,会得罪了谁?
半个时辰后,新的汤药果然送了来,涂歌亲自尝过才递给颜如雪:“虽还有些苦味,但确实好多了。”
颜如雪依旧撅着嘴,无比怀念现代的西药,各种甜蜜蜜的小药丸吃起来既方便又轻松。
“来,张嘴。”看颜如雪不肯接,涂歌亲自将药吹凉,送到她嘴边。
俗话说的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在美男柔情关怀下,颜如雪只得乖乖就范,一鼓作气将药碗喝光。涂歌接过萱草手中的糖罐,让颜如雪挑了一枚放入口中,又拿出随身的手绢,细细为她擦了嘴角,一切做的如此熟悉,仿佛相识已久般。
颜如雪透过手绢,感受到涂歌手指上轻柔的暖意,不禁脸上飘起抹红云。
“颜姑娘,我有些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等颜如雪喝完药,一边的翠明玉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查户口了。
“叫我小雪吧,既然你都不知道,那就别问了。”颜如雪含着糖块含含糊糊道,她知道翠明玉自然是想问她的身世,只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编呢。
翠明玉被噎得干瞪眼,涂歌倒是出来打圆场:“小雪有伤在身,想必不愿多言,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大王,您不问我从哪里来?”颜如雪的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或许她只是下意识地想留住这抹身影,又或者人就是有些劣根性,他要问,你偏偏不想答,他若不问,你偏偏就想告诉他。
涂歌将蜜饯盘子递给颜如雪:“你若愿说,孤洗耳恭听,你若不愿,孤又何必多问?”
都说伴君如伴虎,但涂歌却如一只治愈系的起司猫。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的楠木椅上,静静地听颜如雪诉说,听到颜如雪说她名字的由来,说她儿时如何被师傅戏弄,时而莞尔,时而皱眉,偶尔还有一丝心疼的神色滑过眼眸。
将颜如雪从雪地里抱起,又将她抚养长大的,便是她的师傅,她并不知道师傅的真名,只知道她性别女,爱好男,姓氏琴。
颜如雪的师傅绝对是主流修道界的一朵奇葩。
道教认为若不受师,道则不降,因此传道度人,也讲究出身名门,这就好比职场更稀罕重点大学的文凭一样,颜如雪的师祖的确是道家数一数二的大师,却不知为何会教出一位这样出格的女徒弟,颜如雪从未见过她的师傅穿着道袍,她总是穿着各种最新款的名牌时装,一头漂白的银色短发,戴着超大的镶钻墨镜,涂着香奈儿的玫红唇膏,脚踩一双十五公分的恨天高,若你在街头遇见,定要误会是哪位欧洲大牌驾到。
要对着这样一位摩登女郎喊天师,的确太过难以启齿,因此客人们还是喜欢称她为琴老板。、如今的琴老板已经年过四十却极为怕老,尤其不允许别人喊她道姑,因为这个称呼实在不够年轻。在调教颜如雪喊她姐姐未遂后,琴老板终于接受了师父这个称号,只是每每颜如雪喊她一声,她就觉得眼角的皱纹要多一分。
当颜如雪长到十五岁,已经出落得十分艳丽,那些曾经追随琴老板的男客们,不少都调转了马屁的方向,将公司起名测字定吉时剪彩之类的委托都交给她。
“只怕你师傅要因此吃醋吧?”涂歌小心地问道,女子对于这些事情总归爱计较些,无论她是十四还是四十岁。
“你错了,我师傅对此却是极满意的,因为她的眼中只有两样东西:钞票和妖孽。这些鸡毛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