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中,见不到金寡妇,有点魂不守舍。走到安灌河北坝上的水闸工段时,一个关于金根姬的奇怪想法又开始在他脑子里不断闪现。
“先下手为强,那后下手,那肯定要遭秧,做这种事情,要先抢一步,今天的事情,今天夜里做。事成之后,要不要告诉陆三客呢?不,让陆三客在后面排队去吧,管他是谁,硪工队队长,也不能排在俺秃弟的前头。”
过了高庄禾,没有碰到什么人,情况不错,转眼间,就走到郭刚村食堂附近,那时已经是月夜风高,周围仍是一片寂静。
刘秃子趴在食堂附近,东面的坡坑中,静静的等待时机。
他觉得脑子空荡荡的,除了有一身的酒味外,别的没有什么感觉。过了一段时间,他饿急了,随手揪一把新鲜的毛草根,捋净泥土,放进嘴里嚼嚼,可是恶心得要命,只得再吐出去。
一会儿,食堂里的灯亮了。可以看清门前是青砖铺的一条小道,直通房内,也可以看到灶房的墙壁,那墙壁是灰色的,灶台是白色的。一个女人身上系着围裙从食堂里出来了,刘秃子确定此人就是她——金寡妇。
这个时候,倒并不是一定非要看到她不可,只要知道她在里没有走远,心里面就踏实了许多;可以确定今夜她不会离开这时,就容易把她拿下,如果进行偷袭,那一定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金根姬居然独自一人出来了,胆敢站到食堂的门口,并右左观望,她把手在围裙上揩干,向刘秃子这边走过来了,他开始不寒而栗——肯定这是非常危险的。灶房门左旁有一堆豆秸垛,距离刘秃子只有五六步远,金根姬在豆秸垛旁停了下来……
这时,刘秃子赶紧转身退入坑底躲藏起来,坑底象磨盘那样大小,刘秃子蹲到里面如狗一样蜷曲着,头也不敢抬。
金根姬蹲在在豆秸垛底下,双手挛起一堆豆秸,然后她站起来,紧一紧裤腰带,接着变腰又抱起一大抱豆秸走了。金根姬斜着肩摇摇晃晃地往回走……进入食堂后,一大会儿,油灯又灭了。这一下,刘秃子才算松了一口气。
金根姬的睡觉的地方,他早已知道……上次是扒秫秸椽子偷袭的,因响声被发现,没能成功。他还知道:在灶房后墙有个脚门,跨过门就是人字棚里,别的地方没有任何进出口,而这唯一的出口就是通往伙房里的,要想进入金根姬住的人字棚,就得要通过食堂才行。
刘秃子咽下了一口唾沫,浑身又燥热起来。他再次提醒自己,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情,偷袭金根姬的计划,总不能再担搁下去了,以防夜长梦多;那么说来,他未必知道在人字棚里就金根姬一个人,怕就怕,人字棚里还钻有面别外一个人,也许是全大玉这个死丫头……
时间过的很慢,午夜十分,刘秃子开始象猛虎一样辗转不安,这是刘秃子算定的时间。他的酒劲已经没有了,头脑比较清醒……克制一下,再克制一下。他知道对付这种女人,各方面都要温柔一些,性急不行,性急吃不了热豆腐。
黑夜笼罩四野,向一个身影巨大的幽灵,慢慢地朝他逼近,狂风在不停地呼啸着,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把他扑倒。他十分镇静,心平稳地跳着,正如一个人决心去做一件冒险的然而挺羞的事情时那样。
行动开始了,刘秃子从坑里爬出来。但令他心惊胆战,惊慌失措,两腿颤抖,刚刚迈进门前青砖铺的那一条小道时,那知道脚下一滑,危些跌倒在地。
刘秃子突然觉得有一种淫秽逼着他走到这里的,自己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四面是墙壁,感觉是已经到了伙房,可根本找不到通往人字棚的脚门。
然而,他根本没想到在夜黑中,自己不知不觉钻进了厕所里。
在那间黑黑的房内瞎转悠了一个时辰……他闻到了屎臭味道,才断定这是厕所。他有些气恼,不清楚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
不急,等一等,先在厕所里,尿一泡尿,留下一个记念,也冲一冲晦气。另外,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刘秃子从厕所里蹑手蹑脚地出来了。回到伙房,进入了人字棚,在他身后面,只有一条出路,他又开始顾虑重重,有一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觉:先回头再看看有没有人,他转身去到食堂门口,看一眼,没有人;会不会陆三客此时也会过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事情败露,会不会惊动周围的民工,他们随时都可以进行瓮中捉鳖呢。
……金根姬已经酣睡,整个身体就瘫得像一团稀泥。刘秃子屏住呼吸浑身簌簌发发抖,他闻到金根姬身体散发出的一种体香味,那味道使他神经紧张到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慢吞吞地伸出手抚摸一下她的脸,估计她没有睁睛,只是下意识的打一下刘秃子的手,转一下身子又入睡……
要不要叫醒她呢?
面对诱人可餐,香气袭人的金寡妇,刘秃子是这样想的:先点亮灯,然后把她摇醒,调戏她一番,或者主动地表演一段滑稽节目,博得她的欢心;不然,征求一下金寡妇的意见。如果她同意了,就帮她脱掉光身上的衣服,再进行下一步行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