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城县自卫大队第九纵独立中队出城进行“阅边”,刚刚到田桥乡公所时,接到共党活动的情报,认为正是铲除共党分子之良机。于是,蒙城县自卫大队第九纵独立中队紧急集合,由马集乡的密探朱麻子带路,跑步直奔马集方向。
马银砖在老松林中,他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他拎着枪在北塘沿走走,看看那里有没有野兔子什么的……
但不一会儿,他又回家了。
见到金根姬后,他有点不好意思,直笑。
“你笑啥呀,这大冷的天,你干么老是笑呢,快回屋里暧乎暧乎吧。”
“嘿嘿……没有打着鸽子,它们没有去,都吓跑远了,不过明天准会来一拨的。”
“算了吧,当家的,咱别打了,够喝的了,一锅鸽子汤,刚烧好了,你快去给咱四叔四婶子送一盆过去吧,一会凉了。”
马银砖进屋,闻到鸽子汤的鲜香味,马银砖真想喝一口,尝尝鲜,不由得掀开锅盖瞧上一眼,闻一闻。
正在这是,四婶子从东头向老磨房跑来,一步三扭,慌慌张张地直奔马银砖家中。
进门她就高喊:
“二椤子,二椤子!,县大队的武装来抓你了,赶快跑吧!”
马银砖和金根姬起先不相信,两人并站在屋内发呆,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来马银砖说道:
“不会吧?我和官府没有打过交道,我已经是老百姓了,他们凭什么抓好。”
四婶子急的又是拍屁股,又是跺脚,弄不清她是喊还是叫:
“哎呀!怎么不会,我从小徐庄回马集,听县大队士兵说,捉马二椤子,要活口、不要死口。你们快跑吧,他们不讲你理的。”
俩人弯下腰,出了老磨房,趴到半截茅房后,面向雪地里瞧,看到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士兵,手持长枪向老磨房方向形成围攻之势。
这下俩口子信了。
马银砖揉揉眼睛,仔细审视着,他还看到一个人,没穿军服,是马集人,他正冲老磨房方向指指点点,然后向趴在地上的国民党军官说些什么。
“没错,站着的那家伙,就是朱麻子,就是他,我以前把他当成亲兄弟,没想到他跟作对。”
马银砖已经把播在腰间的勃郎宁手枪拔出来,可两腿一直发抖。金根姬靠近他说道:
“准备战斗吧,当家的,这里由我顶着。你进屋收拾东西去,收拾就过来喊我,咱们必须得逃了。”
“好好好,那好!”马银砖把手枪递给金根姬,转身回到屋内。
国民党士兵将老磨房围成半圆型,胆胆怯怯地向前迈进,距离老磨房不到一百米的时候,金根姬抬手“怦、怦”放了两枪,但没有伤人,以示警告而已。几十名士兵全部趴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
蒙城县驻军,是国民党117师某支队退下来的原班人马,后改编成蒙城县自卫大队第九纵独立中队——全部都是地些油条兵。
雪地里有人在向打枪的方向喊话:
“杀人犯,共党分子马二椤子你听着,放下武器,缴械投降,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格杀勿论。”
马银砖到老磨房把两床被子捆好包好,手拿一钱袋子银元,正要朝外走,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四婶子问道:
“你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怪沉的。”
“有三百多块银元。”说到这,他突然住嘴。
这件事怎么可以告诉她呢?马银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哎哟!我的乖乖来,这么多银元呀,发财喽!发财喽!——二椤子你把银元交给我吧,婶子给你保管,拎着它走路不方便,拿来吧!你不能不相信四婶子,四婶子是个好人。”
他没有支吭,四婶子伸手要抢下他手中的银元袋,马银砖一闪身,她没有得手,并一下子摔倒在身上,马银砖背起包袱,走出了老磨房。
四婶子赶忙爬起来,也向门外跑,并双手把马银砖的两腿紧紧抱住,身体倒在雪地里,此时她露出丑恶面目,她疯了,歇斯底里地怪叫道:
“快来人呀,二楞子要逃跑了,快来人呀,这小子还藏有几百块大洋,不能让他们跑了啊——这是俺家的钱呀……”
此时,马银砖被她抱住双腿,寸步难行,在紧急之下,他抽出一条腿,猛地一脚把四婶子踢开,并骂道:
“你这个臭婊子,臭无赖!”
金根姬和马银砖二人,拔腿向街东跑,而这支队伍人后面追赶,当时街上一片大乱,就这样,他们在前面跑,队伍在后面追,街西跑到街东,街东跑到街西,绕了几个圈子后,仍没有把国民党县大队给甩掉。
金根姬拉着马银砖的手,把他带进一所学校院内。正是腊月,空无一人,前后都有门,又有几处教室,可守可攻,可前可退,是可取的战略位置。
双方在门口发生了激战,一刻钟过去,国民党县大队的士兵,无一人敢进入院内,他们似乎停止了射击。
这时,就听到门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