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快步跑上前蹲下身子,一眼看见那盒子里的东西,忙摆手让宋紫妍不要上前,等宋紫妍扶着吓得半死的林阿姨,牵着小婷婷走进屋子里去,苏雨仔细端详起盒子里那一只血淋淋的物件,
从轮廓上看,那应该是某个人的左耳,被深深埋在白色的粗盐颗粒里,但最让人惊心的不是这只可怕的耳朵,而是盐粒上居然还插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红的花瓣,红的血液,白色的盐粒,这三者竟然构成了某种诡异的美,
能做成这件恐怖杰作的人身上应该刻着地狱的烙印,难道是他,,
苏雨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一角的一张粉红色卡片轻轻读起來:致紫妍小姐:谨送上我最深的爱意,献给你我最珍爱的一件收藏品,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地留在那个小丑侦探身边,他的耳朵必将会成为我的下一样珍藏品,我以我们伟大首领的名义发誓,你将是我的新娘,
司徒风即日苏雨轻轻放回卡片,缓缓起身,他机警的目光在屋子四周扫了一圈,风声飒飒,树叶沙沙作响,除了不时还有几片迟迟凋零的枯叶落下,四下寂静无声,
这安静里有种令人窒息的杀气在悄悄逼近,
等王刚带着人赶到九里香溪别墅区时,苏雨和宋紫妍刚刚把小婷婷哄睡着了,还在安抚惊魂未定的林阿姨,
那件恐怖的礼物端端正正地放在客厅的雕花玻璃茶几上,
王刚打开盒盖,拿起卡片读了读,气恼地一拍茶几:“苏雨,这是向你挑战啊,
也是向我们警方挑战啊,一个通缉犯居然还敢送东西恐吓追查他的人,我看今晚就向老局长汇报,聚集全市的警力,搞拉网式的搜查,我就不信他能长翅膀飞出江城去,”
“不,这样正好中了他的诡计,他正是希望我们乱起來,这样他才有机可乘,
我们反而要低调,通知秦队,让盯在飞机场、火车站、码头各处的伙计们都撤了吧,
我可以肯定司徒风现在不会离开江城,”
王刚不由得急了:“这怎么行,这个人是疯子,这耳朵又不知是害了谁后割下來的,他随时会威胁你和紫妍的生命安全,要我说不仅那些地方的人不能撤,别墅这边还得派人來搞警戒,
苏雨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司徒风不仅不疯,而且是个头脑超级冷静的罪犯,
他之所以寄这个來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给我们造成恐怖气氛,你看这只耳朵,明显是冷冻过的,并不是从活人的身体上割下來的,切割的部位很整齐,像是手术刀割的,
让小李调查一下江城医学院那边,司徒风以前曾经在那里教过课,很可能就是从某个实验室里取來的,倒是那朵玫瑰,有些蹊跷,”
王刚和宋紫妍都问:“玫瑰怎么了,”
“这种玫瑰不是一般的品种,叫美人泪,是香港花市上独有的品种,我想江城还沒有公开售卖,因为我妈妈最喜欢这种花,每年过生日我们都会送她美人泪,所以我很熟悉这种花,为什么这个司徒风能得到这种玫瑰呢,只能说明他不仅在江城,在香港,甚至在海外都有很深的背景,这才是我最担心的,王刚,你看他那张卡片上的最后一句,”
苏雨说着,拿起那张卡片递给王刚,
“我以我们伟大首领的名义发誓,你将是我的新娘,”王刚低声读着,点点头,“司徒风背后有个庞大的罪恶组织,还有个首领,这点我们要向国际刑警组织通报,
只有请求他们的帮助,我们才能查清这个组织的内幕,”
“和我想的一致,我想这个组织肯定早已为司徒风准备好了逃离江城的途径,
之所以他到现在不走,是因为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苏雨缓缓说,
“什么事,你快说啊,今天在医院你就神神秘秘地说什么引君入瓮,你要急死我啊,”王刚的急脾气一上來,直搔自己的头发,
“你别急,我们到队里和秦队好好商量一下行动计划,”
王刚刚要再追问,鉴证科的几个年轻刑警走了进來,
“王队,雨哥,外面的痕迹都采集好了,除了送包裹的工人和这里住户的脚印外沒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这个包裹盒我们要带回队里仔细化验才能知道结果,”
“嗯,我和你们一起回队里去,”苏雨也站起來,略带不舍地望了望宋紫妍,
“我送你们出去,”宋紫妍说着,轻轻勾住了苏雨的手,
王刚和其他刑警队员带着盒子在前面大步流星地向着警车走去,故意给这对情侣留些独自说话的空间,
“紫妍,等我,我的计划如果成功,这几天这个案子就会真相大白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查清你姐姐的案子,我会完成我的承诺,到时候希望你能答复我刚才对你说的那句话,”苏雨柔声说,
“哪句话,”宋紫妍的头垂得低低的,嘴角的小波纹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喜悦,
苏雨抬头看前面王刚他们已经走出挺远一截子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