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原因。现在没人相信我,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
“噢。”蔡萌萌已经从心理上开始相信这个毁了容的男人,对她并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她暂时放松了那种紧绷的戒备之心。虽然,她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告诉她这些,为什么会选中她,而不是别人。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为什么,你会找上我?为什么不去找别的人,或者去找警察呢?”
“那些警察是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我知道你去过静安殡仪馆,那天我也去了那里。夜里我才敢出门,并戴着帽子与大墨镜,我比你们早到了一步。”
蔡萌萌差点叫了起来,“原来比我们早一步去的就是你啊,怪不得出租车司机说,今天都这么迟了去那个鬼地方的人怎么还这么多!噢,对了,你去那里干什么呢?”
“我在找一个东西,不——应该说是一个人。你知道么,那个被烧死的孕妇,死后她的身体是瘪的。这事有点邪,谁都不敢透露这个事情。”
“啊,你是说,那婴儿,那婴儿可能还活着?”
他点了点头,“是的,虽然照医学上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早产的话婴儿的成活率也几乎为零,而且就算活着出来也可能被烧死或被烟给熏了,但是,谁都不能解释孕妇的肚子为什么是空的,而婴儿的尸体也没有在现场找到,所以,我觉得这事一直很奇怪。我来这里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后来你们来了,我就躲起来了。”
“对,我们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然后声音的来源却没有找到。”
是的,张晓风是看到了,但蔡萌萌并没有看到那个孩子,他也担心她害怕,至今没有告诉她见着那孩子的事。
蔡萌萌的语气与表情都已明显缓和下来,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我想,也有可能是烧得太厉害了,烧得只剩骨头了,孩子都给烧没了,所以看不出来了。我没去过事后现场,随便猜测的。噢,对了,你还没有告诉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为什么找上我,而不是警察?”
鬼人又是一副难以名状的痛苦表情,这种痛苦使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丑陋扭曲与近乎绝望,“我不能找警察,我这个样子,还能抛头露面么?他们会把我当疯子,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还有件事,我必须要找个人说出来,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但我不能找熟悉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也对这起火灾案很感兴趣,这是我之所以找你的原因。”
蔡萌萌突然觉得自己能理解眼前这个可怜人现在的处境了,看着他,点了点头。
鬼人继续说话,“我进了那幢大厦刚刚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衣着古怪的人从大门出来。就因为他穿得有点奇特,所以,我特别注意了一下。我觉得,火灾跟他有关。”
“衣着古怪?你能不能具体说说奇怪在哪里?”
此时,蔡萌萌想起了在静安殡仪公司的楼上所看到的那个纸人,她隐隐觉得鬼人所说的古怪人可能会跟那个叫摩洛哥啥啥办事处有关系,非常有可能就是摩洛哥的主人或者说老板。很可能那主人就穿着萨满教的衣,衣服可能跟那剪纸的形状差不多,而且,那画里的狂舞场面可能跟诡异的火灾案也有着重要的关系。
如果那人是从楼上下来的话,要知道,这房子二楼是静安公司,三楼是摩洛哥,而四楼是空置,那么,那人一定是从摩洛哥下来的,可能是摩洛哥公司的人。蔡萌萌只是凭着第六感如是猜想。
也有可能,她猜错了,就是这个放火的人,是一个跟这幢楼毫不相关的人,完成这个任务后就消失无踪了。
“他,他的样子——”鬼人张祯此时面露惧色,“他穿着一件用黑色的羽毛编织的衣服,戴着一个牛皮帽子,露出的手臂有着龙虎的刺青,皮肤棕黑色,鼻梁有点陷,额头上有好几个刀疤被帽盖住了大半。整个人看上去,看上去,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对,就是这种感觉,好像是被砍死过的人。对,他一定就是鬼,是魔鬼,不是人。当他撞上我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到他眼睛里仿佛有东西在烧。天,是火!我看到他眼睛里有一团火,那火,那火,那火一定是他放的——那是地狱之火——那蛇是撒旦的化身,就像当初它诱惑夏娃吃下果实一样,一定是的——”
他因为语速太快说话太激动有点卡住了,咽喉里咕哝了一下,仿佛只有稍微平息一下内心的激动,才能把话给说完,“你知道么,我看到他的眼睛,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看错,比我现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在人世更确定,他的眼睛没有瞳孔。你知道,当时撞在一起,我们距离有多近,所以,我清楚地看到那里面有两团火在燃烧。当时,他还扯开了嘴角对我笑,那笑,那笑,就像是魔鬼的欢送,那种最不怀好意最阴冷诡异的笑,透着阴谋得逞后的得意。当时我真的吓坏了,就赶紧往楼上跑,而那可怕的火灾令我近乎忘了这么一个人,而现在当我回忆起那个人,我确定那火灾一定跟他有关系,我需要把这件事给说出来,否则我无法安心。是的,他一定不会是人,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