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往外抛掷出去,低悬于空,就贴着周边山地雪狼的脖子/四肢/腹部等,攻击效果极佳的位置,犹如屠夫割肉一般,翻来覆去轻盈地旋转。
看上去就好像在跳舞一样,以一种仿佛鬼斧神工般的姿态,迅速地收割着山地雪狼的生命。
而文斌自己呢?
他则换上了那把最适合在群战中大肆杀戮的双手重刃!
‘重刃’与‘钝尺’一样,同为体积巨大的双手武器,但两者之间还是有一定的不同之处:相对而言,‘钝尺’更重,并且刀如其名,是并未开刃的,纯粹被拿来当做‘铁板’、‘重锤’一般使用的,依靠本身重力御敌的一种武器;
而重刃虽然也长,也硕大(两者就大小而言,差异并不大),但是,它相对要薄一些,并且是削尖了刀尖,外带双面开刃的。
以双手秉持‘重刃’杀敌,所过之处,寒光迸裂,煞气凛然!
在速度上,比‘钝尺’要更快得多,更适合与修为程度大幅度低于自己的敌人近距离发生群战。
并且,它能够在他所需要的时候,被单手操控(如果是钝尺的话,由于实在太重了的缘故,单手就比较困难……之所以需要‘单手’,是因为他偶尔需要腾出左手,施展‘仙术’的缘故)。
这样的战斗,就好像恃强凌弱一般,让人望之胆寒。
刀光,破开冰冷的寒气,在银白的光刃于万千尸骨之间肆意劈斩轮回的同时,还会凭空带出一抹白浪,于大起大落之中,显示出十分磅礴的气势。
眼前就好像凝固了的静像一般。
刀光起落,横切,竖斩,斜挑,劈挂——
血肉横飞,狼头迸裂。
胸中的热血在沸腾,手中的刀光在闪烁。
浑身上下就好像着了火一样,不断地杀戮着,就好像已成为一种固有状态。
仿佛可以持之以至恒久。
……
欲雨的天空中,就好像被水洗了一般,一泓藏青的灰濛,没有一丝的云絮。
凛冽的寒风,在千山万壑之间,婉转地歌唱。
声音凄楚而苍凉。
就好像为无数亡魂奏响的挽歌。
时而舒缓,时而紧凑,时而打着旋儿,又于蓦然之间峰回路转……
那旋律,让人止不住为之寸断肝肠。
那是战士的哀歌。
是浴血焚身的凄楚悲凉。
是生命的祭祀。
是刀光剑影下,超度亡魂的铮鸣。
是喜?
是怒?
是哀?
是乐?
还是……
揉和了万般感情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千年放浪?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道的明。
所有的人,都只知道杀戮。
于逆境中拼死地挣扎。
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
很苦。
特别的苦。
疲惫到简直都想要放弃。
可是,又怎能放弃?
一旦倒下去,就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
所以……
不能倒下!
无论如何,要坚持下去!
再苦。
再难。
再悲哀。
再绝望。
也要继续坚持下去。
直到,生命的尽头。
一个人倒下,他的位置便立即会有后方的另一个人替补上来。
继续拼杀。
顽强地,疯狂地,不顾一切地。
杀!
杀!!
杀!!!
杀得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
又不知何时,小雪转为了大雪。
寒风,更加凛冽了。
除了这一处的激战,上天入地,四面八方,真可谓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有一种凄惘的,孤寂的,悲哀的感觉。
不知不觉就流下泪来。
也不知是为了已于激战之中飘逝的亡魂,还是为了自己当下的境遇?
苦不堪言的苦。
不想要继续下去的苦。
无处可逃,不可回避的苦。
每个人头上,身上,四肢,都沾满了落雪。
雪,越下越大。
周遭都变得白茫茫的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太远的景致。
苍茫的土地上,一层一层的落雪,几乎全都被浸染成殷红的色泽。
乍一眼望去,就好像血流成河一般。
尸骨遍野。
狼头乱滚,残肢断臂。
死法千奇百怪。
……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无限的漫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