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斌现在的实力,控制一柄浮空战刀已是极限,他之所以先用一柄,伪装攻击剑虎,就是为了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另一柄战刀从相反方向进行突袭。
或许,之前,当他把第一柄战刀丢出去的时候,目的确实在慕容峥身上,然而,第二柄,再丢出去,里面就大有文章了。
明明知道那柄刀,丢出去,无法伤及剑虎分毫,却还是义不容辞地丢了出去,两个原因:一,腾出手来,操持战盾,获得延缓战势的契机;二,为最后的绝杀埋下伏笔。
若不然,比武台上,又哪里同时冒出两柄战刀可供文斌操控呢?
固然,他能够凭借自身法力,如同开初对付慕容峥一样,再在剑虎身后制造一柄浮空战刀,用以突袭,可是,无论如何,这也是要花时间的。
即便耗时短暂。
可是,面对修为高出自己许多的剑虎,在这个战况瞬息变幻的时候,哪怕一秒钟,也极宝贵,足可以成为左右成败的关键。
剑虎之所以丧命,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受文斌伪装攻击的迷惑,一时愣忡而已。
就在剑虎被战刀从身后戳穿胸膛的瞬间,文斌已收盾,后跃,远远闪避开来。
与此同时,石海冬已从旁飞扑过来,双手秉持一柄力拔千钧的巨大重锤,高高跃起,大叫着,往着还没死透的剑虎脑袋上,气势磅礴地轰砸下去!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
巨大的重锤狠狠在比武台上砸出一坑,里面埋葬着剑虎无力的身躯,以及……完全被砸扁得不成人形的头颅。
鲜血,四溅。
这一场面,太疯狂,太暴力,以至于小箐不得不绕道,直接跑过去捡自己之前丢出去的‘暗器’,而不愿凑拢过去看稀奇看古怪。
说是‘暗器’,其实,那将‘三眼剑齿巨虎’的攻势轻易化解的玩意儿,也不过一颗比鸽子蛋略大三分的白玉珠。
也不是凡品,而是法器,当年小箐见着好看,撒娇赖皮找晨风长老要来的。
那白玉珠,乃是聚天地灵气而成,她身上一共有一百零八颗,据说可以结阵,不过小箐现在修为还不够,所以暂时只能当暗器来用咯。
“……”
直到这时候,那本该负责主持全局的杜勇方才姗姗来迟。
他之前还在担心,若文斌死于剑虎的突袭之下,事后自己必然被钟老怪罪:听信流言,枉失良才!
现在看来,还好……
他从旁看着,比武台上血腥狂暴的一幕,终是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簌簌山雨,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渐歇,暴戾的寒风,却更加凛冽了,呼啸着,响彻千山万壑。
远处的天边,仍然传来惊雷闪电此起彼伏的声音,电母雷公的余威,与眼前肃煞的场景,同样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灵。
天空中浓黑如墨的滚滚乌云,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不知不觉中,四散开去。
雨后的长空,清爽辽阔,一簇簇熹微的天光,从天而降,庄严肃穆,竟仿佛神谕。
或许,这场惨烈的决斗,早已注定就将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吧……
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
……
“算账啦,算账啦!”第二天,一大早,小箐就抱着一本大大的账本,活蹦乱跳地跑来‘仙踪草堂’,抓住才刚刚晨练回来,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的文斌,缠着他死活要将这回赌局的盈利算个一清二楚才行。
文斌无奈,只得抄起算盘,搬把椅子,坐在庭院的凉棚下,替这位一夜之间身价暴涨的‘小富婆’好整以暇地数钞票。
各项收入支出,林林总总近千项,文斌算一遍,再核对一遍,最后确认,这回的赌局,除去少数盈利的几个人,半仙寨其余弟子全盘皆输,小箐这个做庄家的,统共盈利八千六百多两纹银,再除去开初开设赌庄几个合伙人的投资利润,仅只他一个人头上的,就有六千九百余两。
毕竟,赌庄是小箐开的,这丫头才是老板,其余各人,只不过是‘投资商’而已。
这赌局的套,设计下来,最后大获全胜的,自然还是老板一人。
把旁边看稀奇看古怪的石海冬羡慕得,啧啧称奇,感慨道:“咱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哩!小箐好厉害啊!”
“那当然~”小丫头得意洋洋地扬起小脑袋,做‘趾高气昂’状。
然后所有人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哎,老规矩啊,”笑够闹够,小箐才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愉快地伸出小手,拍了拍文斌的肩膀,大方道:“你这幕后‘总军师’,功不可没,这钱,咱们对半分!”
这种分配方式是二人打小从分苹果、分糕点,一颗一颗挨着数葡萄上面延伸出来的,至今已经成为不成文的惯例了。
文斌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旁边羡艳不已的石海冬,善解人意道:“把我那五成,分给海冬一层吧,没有他全力以赴的支持,这场赌局,咱们也很难拿下来,给他多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