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才从藏身的草丛中钻出来。朱利安和玛恩各背起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城外一个小湖边。经过一夜的激战和一昼的躲藏之后,他们体内的水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朱利安,连番的受伤让他失血过多,此时他完全是靠一股意志支撑着。
此时,他们在大口大口地喝着湖水,朱利安还非常怜爱地用一块碎布沾些水轻轻拭擦着芙蕾脏兮兮的脸。为了让芙蕾苏醒过来,朱利安用尽了办法,他拼命地施展“治疗术”和“驱邪术”,并曾多次精神力虚脱,然而在精神力稍稍复苏之后,他又立即施法,周而反复;可是,芙蕾始终没有醒过来。
为保持足够的精神力来治好芙蕾,朱利安甚至没有为自己的伤口进行过任何处理,此时在他脸上的那条刀伤已经开始发炎了。
玛恩对于朱利安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直摇其头。其实玛恩也想去规劝,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朱利安的行为已经清楚地告诉了玛恩,芙蕾跟他的关系是什么,玛恩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他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感情之下,任何理智都很是很脆弱的。
所以玛恩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朱利安纯粹透支自己的精神力而徒劳无功的举动,直至皇帝夏洛兹一世醒过来。
“噢……呃。快来人,给朕倒杯水过来!”夏洛兹一世醒来后,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傲慢的吆喝。
看到朱利安和玛恩两人没有反应,夏洛兹一世吼道:“朕的话没听到吗?信不信朕把你们砍了?”
“狗皇帝!这里不是你的皇宫,你给我安静点!”朱利安愤怒地喝道。
“哼!朕始终是皇帝,你们永远只是虫豸,是被朕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朕现在落在你们手中只见你们运气太好,如果不是这个满身发臭的贱民女强行打断朕的棋局……”
“你说什么?谁是贱民女?”听到夏洛兹一世侮辱芙蕾,朱利安立即冲过去,抓起皇帝的衣领,“皇帝有什么了不起?你这家伙凭什么骑在别人的头上作威作福,自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看清楚你的处境!你现在是不是皇帝由我来决定!”
“放肆!”
“我就是放肆又怎么样?你这狗皇帝马上给我解除芙蕾的邪术!”
“谁让那贱民女打断棋局?受到棋局的诅咒完全是自作自受。现在她已经永远困在棋局的幻境里,跟自己虚构出来的幻影对弈,她每输一局,灵魂就损耗一分,直至最后魂飞魄散,到时候她将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活死人。连朕也没有办法解除她的诅咒。别说朕无能为力,就算做得到,朕贵为皇帝之尊也绝不会为一个区区的贱民劳废半点心思……”
“你这个人渣!去死吧!”怒不可恕的朱利安拔出了玛恩的佩剑,一剑往夏洛兹一世头上劈去!
“朱利安,你住手!”玛恩用双手紧紧抓住那长剑的锋刃,鲜血从他的掌心处往下直流。
“玛恩你干什么?不要阻止我杀死这个人渣!”朱利安吼道。
看到朱利安的双眼已经因为严重充血而变得通红。玛恩摇了摇头,说道:“朱利安队长,您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们还不能杀死这个皇帝的。”
“不!现在这个狗皇帝必须死!玛恩你快放手,不然就把你的手一块切了!”这时从朱利安的眼中,玛恩再也看不到任何叫做“理智”的东西了。
朱利安的话,令玛恩紧抓剑刃的手稍稍松动,随后双手彻底离开了那锋利的、沾满自己鲜血的剑刃。正当朱利安刚想重新举剑往夏洛兹一世头上砍去时,玛恩突然做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举动。
“怦”地一声,朱利安被玛恩一拳砸飞了两三米。
“干得好!”那皇帝对玛恩说道,“如果你安全护送朕返回皇宫,朕不仅免你的死罪,甚至还能让你加入皇宫卫队里面,让你下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然而夏洛兹一世的封官厚赏的允诺并没有引来玛恩欢呼雀起的回应,相反,玛恩一面漠然地向夏洛兹一世走过去,仍在滴血的手中多了一条手帕。
“你……你想干什么?”不可一世的皇帝此时居然感到恐惧。
“陛下,请您安静一点。”玛恩说道的同时,一把将手上的手帕往夏洛兹一世的鼻子处摁过去。
在强力的麻药作用之下,夏洛兹一世仅仅挣扎了几下又彻底陷入昏迷之中了。
弄晕了那个麻烦的皇帝之后,玛恩来到了被他一拳打倒的朱利安身边。“冷静下来了吗?”玛恩友善地问道。
“嗯,谢谢。”朱利安冲玛恩点了点头,此时他的眼中,又恢复了澄明的神色,然后他的目光落在玛恩受伤的双手上。“对不起,玛恩。”朱利安面带抱歉地说道。
“皮外伤而已,只要您恢复理智,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玛恩举起手,笑了笑。
尽管玛恩力图说得很轻松,可掌心内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却让朱利安不好受,他连忙将施展光明魔法的道具――银制十字架放在玛恩的双手上,吟念咒语,使用仅存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精神力,为玛恩进行治疗。
“玛恩。”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