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朱利安单手持圣剑,道。
“交易?少骗我!”
不知道是被朱利安再次拿握持“永恒胜利”的场面刺激,还是因视线被遮蔽而感受到危机,哈伦王子吆喝一声,后退滑退两步,同时手握剑鞘,“哗”的一声抽出随身佩剑,毫不犹豫地往朱利安站立的方向挥砍过去。
在因剧烈碰撞而产生的酸麻感之中,哈伦王子知道自己和朱利安拼了一剑,可是并没有传来一般印象之中刀兵相接的清脆金属碰撞声,而是听到一声如同哀鸣的沙哑嘶嚎。
王子的随身佩剑不要说要与传说中的圣剑相拼,甚至连仰视的资格都没有,还没有触碰到圣剑的剑身,只是挨到外围围绕的金色光辉,就在哭泣和哀嚎之中断成两截。
而圣剑积累已久的光芒,也在经过这短暂的宣泄之后得到收敛。填充了整个地底兵械库的金光,被收拢到剑身周围,金光的微尘粒子产生漩涡状,围绕剑身有规律地旋转着。
虽然灼眼的剑身仍然不是哈伦王子可以直视的存在,但此时目视条件已比刚才好得多。王子喘着粗气,紧张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他望向手中的断剑,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完全是徒劳之举,若是朱利安想要杀他,他早就已经死了。
“好吧,你想跟我交易什么?”冷静下来的哈伦王子,回到了两人原来的话题上。
朱利安没有立即回答,他往前走近两步,把“永恒胜利”插进了悬挂哈伦王子腰间、现在已经空置出来的剑鞘里面。金光微子的涡旋和把人压得能以呼吸的强大的威压,瞬间消弥于无形之中。王子放下手中的断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露在剑鞘之外的剑柄。
出乎以料之外,圣剑“永恒胜利”像两次他强行握剑时那样产生的强烈排斥的抗拒,温驯得像头宠物犬一样。
“我来之前调查过西兰王室和关于你的情况,哈伦殿下。”朱利安说,“虽然你已经被册封为王储,但地位并不稳固,众多王子之中,有实力向你的王储之位发起挑战的至少有四个人。”
“那又如何?”哈伦王子用僵如嚼腊般的语气反问。
“我在想,你为何要执着于去寻找一把传说中的圣剑,因为你对于自己的王储之位有着极大的危机感,而且你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化解了。也许在你的心目中,还存在有比起成为一国之君更远大的目标,但成为西兰国王,应该是你迈向这个目标的第一步吧。因此只要得到了象征着西兰王国的起源和历史的圣剑‘永恒胜利’,这条看似飘渺虚幼的迷雾之路,却是你通向王位最快的捷径。”朱利安分析道。
听到朱利安这么说,哈伦王子先是楞了一下,既而哑然失笑:“哈哈哈哈……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原来只不过是是一头自以为是的蠢驴!”
“我是蠢驴也好,真的自以为是也罢。有一件事却是事实:那就是你需要圣剑!”
王子顿时收起了笑容,他再次伸手摸了摸圣剑的剑柄,一脸质疑地盯着朱利安:“我不相信,你会如此轻意地把圣剑送还给我。”
“当然不会。我什么时候说过把圣剑送给你了?”朱利安针锋相对地说,“别忘了,不是我夺走了圣剑,而是圣剑‘永恒胜利’选择我作为它的主人。它永远都不属于你!”
“那你还谈个屁!”朱利安这句话再次戳中哈伦王子的痛处,王子狠狠地瞪了朱利安一眼。
“但我可以让你在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面前成为圣剑的主人。只要我让魔剑的力量稍稍增强一点,逼迫‘永恒胜利’接纳你就行了。”朱利安很自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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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审判长跟着孩子走进这间前店后宅的木匠铺,并如愿见到了那孩子的父亲:一位表面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苍老的干瘦木匠。
木匠没有和西克斯图斯有任何交流,但只是默默地移动着屋子里一个破旧柜子。接着,一条地道出现在西克斯图斯面前。然后,一名体形和西克斯图斯相仿,且穿着相同颜色、款式的法袍的男子,从地道里走出来,和木匠一起走到最显然的窗口边坐下来。
经验老道的西克斯图斯知道,在自己返回之前,这两个人都会一直在那个地方坐着。西克斯图斯摇了摇头,走进地道里面。
穿过仅容一人的狭窄的木制楼梯,在一阵摇摇欲坠的“伊伊呀呀”声中,西克斯图斯来到了隐秘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并不宽畅,但挂在墙上的那幅巨型奥洛帕地图,在煤油灯的映照之下格外显眼。地图前面站着一个瘦削男子,正背对着西克斯图斯负手而立,认真地看着地图,并不时发出一两声咳嗽。
察觉到有人到来,那男子转过身。
“为什么我看到你还活着,竟然没有感到意外?”西克斯图斯说。
在看到那个人的长相之前,仅凭其标志性的咳嗽声,西克斯图斯就知道,此人正是不久之前在小教堂里,被神圣之雷劈死的穆卡沙。理论上来说,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