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闵龙没有回答阎青的话,而是掂了掂手中的巨斧,这个铁塔般的男人竟然泛起一丝柔情,他的眼神就像一个情郎在看着自己心爱女人:“十年前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所有的家当就是这把斧头,正是它陪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到今天为止,死在我这把斧头下的已经有七百七十六人,到今天将满七百七十七,七是大凶之数,也是你大凶之时,在你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阎青哈哈一笑:“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不过我倒想听听你问的是什么”
“我儿子家福的死是不是和江晓也有关系?”陈闵龙一双怒目瞪着阎青问道。
阎青一脸的不屑:“就你家那个杂碎还用得着几人动手吗,我只用一刀就了断他了”
陈闵龙对阎青的话有些怀疑:“刚刚你最要好的兄弟才背叛了你,为什么你还要护着他”
“我阎青的兄弟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管”阎青习惯了庇护自己的兄弟,就算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依旧如此,他还在坚信着江晓肯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不然是不会对自己下手的。阎青没有想到江晓所做的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对自己由爱变成恨的女人。
一个女人可以引发一场战争,一个女人也可以让兄弟相残,这就是红颜祸水。
陈闵龙摇了摇头:“看你也算是位英雄豪杰,谁知道竟然如此不识时务,死到临头还如此倔强,我就先杀了你再慢慢和江晓算账”说到这,他大喝一声:“斧头帮众何在!给我将他拿下”
随着陈闵龙的一声令下,赌场各个包间纷纷涌出大批斧头帮的打手,每个人都举着斧头向阎青杀了过来。
面对潮水般冲过来的敌人,阎青刚举起凝川,那阵剧痛又朝着自己的心脏推进了一步,一口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这是江晓的罂粟夹带的细如牛毛的铁针在顺着血管向他的心脏流去。
肉体的折磨和被兄弟背叛对精神上的打击让阎青面临着最为艰难的时刻,但雄狮依旧是雄狮,就算面对死亡也不会低下它高傲的头颅。大喝一声后,阎青周身爆发出一股暴虐之气,提起凝川杀入重围。
能号令万人的阎王在孤军奋战,每一次挥刀那阵剧痛就像针锥朝着心脏推进一分,这只长发飘舞的雄狮正在一群恶狼中捍卫着自己王者的尊严。
为了杀死阎青这个心腹大患,陈闵龙今晚带来的全部是斧头帮的精英,是他的死士,阎青每击杀一人马上就有更多的人扑上来,今晚的如意赌坊,刀光斧影,血肉横飞。
人的两条腿再快也赶不上汽车的四个轮子,没多久,月煞就跟丢了目标。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地下的车轮印子杂乱,不可能看得出来哪个车轮印是属于阎青坐的车子。
对月煞来说,这样的情形可难不倒她,因为她还有一手绝活:跟踪。
站在昏暗的十字路口,月煞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轻轻打开以后,盒子里爬出了一只貌似蟋蟀的虫子,唯一区别于蟋蟀的是它长着一对翅膀。
这只虫子名叫啾蛉,平日里都是成双成对一公一母的生活在一起,只有公的啾蛉会飞,当人们将它们分开后,无论相隔多远,公的啾蛉都会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现在月煞身上这只是公的啾蛉,母的那只平日里都被月煞养在阎青的轿车车厢当中。公啾蛉爬上盒子的顶端,它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后撅起屁股振动翅膀便向前飞去,月煞则紧紧的跟随在它的后面。
原本就感觉不大对劲的二耗子没有下车,当阎青和江晓走进如意赌坊后他就发觉黑暗当中隐隐有刀刃在反光。紧张的他死死的盯着如意赌坊的大门,竖起耳朵打探每一丝动静。
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人进去没一会,江晓就一个人倒退着飞出门口,而大门也随着哐当的一声关上了。此时的二耗子毫不犹豫,立刻发动汽车猛踩油门飞速离去,在车子发出的轰鸣声中,轿车消失在夜色当中。
一边开车急速奔驰,二耗子一边嘴里嘟囔道:“老子真是料事如神,果然就他么的出事了,管你是谁,老子先逃命要紧”
开了一会,二耗子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来个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在夜里传出很远。“我现在该去哪?”他看着前面的路口自言自语的说道。
回公馆搬救兵吗?想到这二耗子连忙摇头,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江晓要害阎青,或许这里面也有王金的份,到时候如果真的找人来救了阎青,那王金还不一刀宰了他。就算王金没有掺合这件事,那个江晓也不是什么善茬。
下了车的二耗子来回度步,该去哪呢,或许该将情况报告给王金,但每次都是王金来找他,他也不清楚在哪能找到王金。
正当二耗子纠结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影吓了他一跳。
“什么人!”二耗子大声喝道,抬头一看后不由得愣住了。出现在他身前的是一个女人,相貌姣好,身材窈窕,如果是平日里,二耗子一定会嬉皮笑脸的上前搭讪了,可现在不同,二耗子再好色也不是没有脑子,在这样偏僻黑暗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