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啊,竟然连顾客都忘了,身为饭店工作人员不称职啊,”
客人,有过这样的客人吗,会不会是在其他地方见过,女人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一张照片给尚美看:“怎么样,这是一年前的我,还想不起來吗,”
照片上是男女二人,他们都穿着衬衫,并排坐在剧场舞台边缘,女人比现在稍微胖一些,长头发,男人很年轻,二十五岁左右,
尚美心里“啊”的一声,突然记起了这个男子,接着一连串的记忆瞬间苏醒了,尚美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这个女人,
女人冷笑中略带嘲讽:“看样子是记起來了,”
尚美点点头,沒有必要装作想不起來,
是呀,那个时候,
“那天夜里的事,我永远都忘不了,”女人的眼睛闪出凶狠的光芒,
我也沒有忘记,尚美想,那天的事清楚地烙在她的记忆中,前几天,就是安野绘里子住宿的那晚,她对新田说,住宿客人的房间号不能告诉别人,还举了一年前的例子,
听说眼前这个女人刚从纽约回來,总觉得有点危险,尚美悄悄和男顾客确认了一下,果然不一样,男人说千万不能把房间号告诉她,
“那时你说沒有这样的客人住宿,沒有叫松冈高志的人住宿,”女人说,“我说不是那样,我说我知道他预约了,你说虽然预约过可是后來取消了,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这就是新田早上查的发生在十一月十七日晚上的事,那时的男子原來是松冈高志,
“当时我想,你不告诉我他的房间号,我就自己找,然后就拜托你帮我准备一间客房,你是这么说的:真不凑巧,今夜客满了,我说无论掏多少钱都愿意,你根本听不进去,你猜我后來怎么办的,你认为我就那么回家了呢,还是找其他的饭店住了下來,”她继续摇头,“都不是,我必须和他见一面,他必须承担应负的责任,”
责任,什么责任,尚美看着女人的眼睛里满是疑问,
女人脸上浮现出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
“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因为他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敲敲门,沒人应,新田用万能钥匙开锁,1809号房间的门顺势开了,一眼望去,沒有人,又进浴室看了看,也沒有什么状况,他马上走出房间,去乘电梯,沒有一点磨蹭的时间了,他走到电梯厅前,按下按钮,电梯迟迟不來,他等得有点焦急,就在那儿不停地按,
新田想:山岸尚美会以怎样的顺序带人看房间呢,应该是从高层开始吧,大多数客人应该喜欢这样吧,但是到底对不对不知道,
好不容易电梯來了,门开后赶紧跳了上去,按了十四层,电梯门关闭的那一瞬,他心里涌现出阵阵不安,又马上按了开的按钮,如果山岸尚美是从下往上看的话,最先去的应该是1809号,现在恐怕正好错过了,怎么办好呢,新田点点头,手指从按钮上放下來,如果现在还沒发生什么的话,山岸尚美的手机就不可能关机,她一定是在某个房间,而且已经出了事,
太意外了,尚美吸了口气,她不知道和对方说什么,
“三月,将要进入四月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就会來到这个世上,这些他不知道……不,他知道但故意逃避,他当下就辞了剧团的工作,想要躲起來,你觉得他会允许孩子生下來吗,但是我知道,他离开名古屋是怎么想的,不久他迫于生活就去一家他喜欢的剧团做了试音员,而那时他就住在东京柯尔特西亚饭店,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是在说梦话一样,所以这次來东京我一定要住这家饭店,”
她表情缓和了一下,又把视线对准尚美,
“被你赶出去后,我就在饭店外面待着,到了早上,他要去试音不得不出來,我想在那个时候抓住他,我就在冰冷的路面上蹲着直到天明,那夜尤其寒冷,我沒有外套沒有围巾,一直蹲在那里瑟瑟发抖,身体像冰块一样冻僵了,终于挨到早晨,我继续看着饭店正门,像少爷一样的他对东京不熟,也不可能乘坐地铁,我想他一定是会打出租车,我猜对了,他果然神清气爽地出现了,我一时冲动,想到他让我怀了孕,还像沒事人一样逃避,就站起來拼命追他,”
她说到这里失语了,纤细的身体开始颤抖,她强忍着,像内心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一样,
“就在那一瞬间,毫无预感的剧痛袭來,身体中像是被钉入一根发热的金属棒那样疼痛难忍,我就在瞬间失去了知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醒來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有人说我流产了,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一条生命,”这时她笑起來,“当然,那么寒冷的夜,在外面蹲了一晚上,流产也是正常的,在病床上,我摸着自己瘪下來的肚子,暗暗下定决心,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一定要杀了这两个夺走我孩子性命的刽子手,”
那女人取过包,从中拿出一个塑料制的细长的容器,
“怎么样,你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这个罪了吧,为了这一天,我做了万全的准备,我知道警察潜伏在这个饭店里,所以才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