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感谢文璘对本书的评论!它是我完成本书的无限动力!
伟书!奇书!《狂人笔记》如同一个幽昧的黑夜文本,作者的内心却不断地走向澄明。当激越的独白置换了隐忍的陈述,当抒情的疼痛减缓了戏剧性的结构,当精警的表达质询现代的迷思,在历史与当下、都市与乡村之间、人神鬼兽之间不断调校自己与世界的距离,既悠游于词语的丛林,亦豪迈地发声,并忠直地指认存在的现状。证明《狂人笔记》是一部辉煌的巨著!文璘。)
【229】
村里的男孩子个个都有陀螺,大点的孩子是自己砍制,小点的,是哥哥姐姐帮忙制作。
宁玉很想有一个陀螺,可是,姐姐玉容不会砍,宁银宁金这两个哥哥,自从宁玉这个老弟出世,一直就不当他存在,宁银是騃得不知关爱,宁金是聪明得不能付出哪怕一丝的爱。
宁玉只有自己砍制一个陀螺了。可是,他还太小,砍不动木头。
当宁玉在门槛边用柴刀砍动一根圆木时,把自己的手砍伤,母亲看见,头上立即挨了好几个暴粟,抢下柴刀,臭骂宁玉。
父亲正好从地里收工回家,忙拦住母亲,把宁玉扯到一边,在流血的伤口上撒了些香炉灰,用一块碎布头仔细的包好,连夜很用心地给宁玉做了一个精致漂亮的陀螺。
第二天,宁玉拿着父亲给砍的陀螺,在村里的晒谷场上玩得正起劲。
白老鼠带着一个比宁玉的大两三倍的砍制粗糙的陀螺,上面描着红蓝白三色,来到晒谷场,旋起来像彩虹一样美丽。
宁玉气不过,心想,那个陀螺只是好看,没有其它实际的好处的……
“白老鼠,我们比赛,看哪个的地雷公旋的时间长,你敢不敢?”宁玉说。
村里的细伢仔把陀螺叫地雷公。
“毛连长,就你那屁眼屎大的地雷公?来吧!”白老鼠轻蔑地说。
“一!二!三!”俩人齐声叫着,把用鞭子缠着的地雷公甩放在晒谷场上。
白老鼠抽陀螺的鞭子是棕叶的,抽在陀螺上,响声清脆震耳,借助这清脆的抽打声,他那个大大的陀螺旋转得特别欢乐,上面红蓝白三色绚丽耀目。
宁玉用的鞭子是用碎布条编织,抽上去声音软绵沉闷,那陀螺也旋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势上就输了一筹。
两个陀螺在不停地旋转着。
他们趴在地上,对着各自的陀螺不断的吹气,希望它能旋转得更长些时间。
可是,宁玉那不争气的陀螺,不一会就摇摇晃晃,像醉汉一样,先于白老鼠的陀螺,倒在地上死了。
宁玉当然不服气,白老鼠那地雷公,砍得那么粗糙,不就涂了几笔彩画吗?哪有父亲给自己砍的那么精致漂亮?
“再比个!”宁玉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
白老鼠信心十足,“再来就再来!”
“一!二!三!”两人齐声叫喊着,把地雷公从缠绕在鞭子上飞样的放了出去。
可是,这一次,宁玉还是输了。
【230】
“撞架!你敢不敢?”宁玉知道比旋转时间的长短,肯定是赢不了白老鼠了。
“哈哈,毛连长,你那地雷公鼻涕屎那样小,居然说要和我的撞架?!”白老鼠笑得在地上打滚。
“我的地雷公是解放军!你的是敌人蒋匪军!解放军一定胜!”宁玉昂起头,用蔑视的态度对白老鼠说。
“我的地雷公是解放军!你的才是敌人!”白老鼠大声反抗着。
“我的是解放军!”
“我的是解放军!”
……
他俩争吵了好久,差点为了谁的地雷公是解放军,又要打了起来。
宁玉歪着脖子乜眼看着白老鼠,恨不得要扭断他那细细的鸡脖子。
白老鼠有些害怕,不敢和宁玉对视,他低着头说:“要不……这样,赢了的就是解放军,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
于是,他们拉勾发誓后,比赛又开始了。
“一!二!三!”他们大叫着,各自再次把陀螺从鞭子上放飞出去。
“扑。”宁玉抽动陀螺的响声,是这样沉闷毫无生气。
“啪!”白老鼠抽动他的陀螺的声音,清脆响亮斗志昂扬。
当两人把各自的陀螺抽得最活时,同时一鞭抽过去,两个陀螺飞奔而来,撞在一起,“砰”的一响,宁玉的陀螺被撞开老远,死了,白老鼠的陀螺停在碰撞的原地,高傲威风地继续快速旋转着。
“这次不算!再来,你敢不敢?”宁玉捡起陀螺,气急败坏,一脚踢死了白老鼠的陀螺。
“再来就再来!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还怕你?!”白老鼠昂首挺胸,说。
“一!二!三!”
两只陀螺又撞在一起。
宁玉用力过猛,鞭杆折断了。
和上次一样,宁玉又输了。
白老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