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我看见,炉爷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然后朝村外走去,他来到田野,在寂静的夜里,听到禾苗在“吱吱”地吸水拨节茁壮生长的声音,就张着黑洞洞的漏风的嘴打着哈哈,这哈哈在宁静的夜晚特别的响亮,极富感染力,全村子里的人都能听到,这笑声顿时消除了村民一天的劳动的疲劳,生活里的贫穷艰辛的悲苦也随着夜风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炉爷,来看田水和禾苗呢。”水鬼乘着坝水来到田间,见到炉爷,招呼着。
“水鬼,辛劳你千百年来灌溉村子的田地。”炉爷说。
“应该的!应该的!你炉爷不也几百年来一直为百姓们操劳吗?”水鬼尖尖地笑着,声音尖细像个女人,说话像唱歌,似河水流动的声音,又像夜风吹过的声音。
【022】
水鬼长得牛头马面,而关于水鬼的传说,比炉爷还有长远。
远古时候,天大旱,太阳如火,田地干裂,森林枯萎,泉流枯竭,赤地千里,饿殍遍地。有师徒两个法师,为了拯救人们,背着行囊,踏着焦灼的土地,去雷鸣山取水救民。
雷鸣山离枫树坪有一百余里,在万山之中,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山下有一石洞,叫雷鸣洞,洞里有一条贪婪的独眼乌龙,把地下的泉水和天上的雨水全都吸进洞里,洞里的水比洞庭湖还要多,独眼乌龙在洞里嬉戏游玩,过得比东海龙王还要快活。
师徒俩翻山越岭,来到了雷鸣山下,大地的灼热把他们脚板烫烂了,露出了脚趾骨,身上的皮肉被太阳烤得冒烟。
找到雷鸣洞,顾不上休息,师徒俩即刻开始了取水救民的行动。
“徒儿,我进洞去取水,你在洞口守着。我把一双草鞋摆在洞口,若草鞋不动,你就持剑对天不停祈祷,若草鞋一动,你就停止祷告,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这说明我和乌龙斗法胜了,取水成功了,你只能静静地守着我的那对草鞋,不能让任何生灵靠近,不然,为师的就回不来了。徒儿切记!”
“这是为什么呀?”徒弟问。
“这条独眼乌龙十分邪恶,法力强大。为师的法力不如,只能偷袭。如果让独眼乌龙知道是为师干的,这条邪恶的乌龙必定会报复为师。”法师回答道,说完,把脚上穿着的破草鞋脱下来放在洞口,手持宝剑爬入了山洞。
“师父小心!”徒弟跟在身后说。
“你守着草鞋,对天祈祷,配合为师的做法!”师父命令着。
徒弟乖乖地退回到洞口,守着草鞋,跪在地上,对着炙热的天空,口里不停地念着符咒,双手左右前后舞动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了,草鞋还是静静的躺在洞口。
徒弟口中虽然还在不停地念着符咒,心里却十分焦急。“师父怎么啦?是不是斗法不成功,被独眼乌龙活活的吃掉了?”
在猛烈的太阳下,徒弟晒得汗如雨下,几乎要昏厥,但是,他坚持着,用尽生命里最后的一点力气,不停地念咒,顽强地用双手在空中画符。
突然要,草鞋跳动起来。开始是一只,然后是两只一起,上下跳动,前后左右翻滚着,如有两根无形的线,在拽扯它们。
徒弟激动得泪水直流,绷紧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
“师父!师父!草鞋跳起来了!我们成功了!百姓有救了!”
徒弟对着洞里大喊着,然后,又嘎然而止,嘴巴第得大大的,一脸的惊慌失措,他突然记起了师父的嘱咐。
寂静,死样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洞里传出师父一声长长的叹息,泉水霎时涌了出来,十分甘冽的泉水,开始时有水桶那么粗,后来变成脚盆那么大,于是,形成了流经我们村子的小河。这条小河从不干涸,永远那么的清澈明亮,几千年来不知疲倦地养育着这一方土地上的人们。
法师再也没有出来,他的鬼魂随着河水到处游荡,村里人叫他水鬼爷爷。
【023】
黑夜的白天里,屋里突然来了两个妖精,两个女妖精,一大一小的,浑身散发出喷鼻的香臭气来。
我一闻到那味,全身就发抖,瞅一眼妖精,我那凶恶得可以杀人的眼睛,倾刻就雄剑无威光彩磨灭成烟灰了。
天哪!神哪!我奈何不了她们!于是,转身就往门外逃。
两个女妖猛然扑上来,大的搂住我的头,小的抱住我的腿,放声嚎哭不已。
我颤抖着,虽然口里吐着白沫,因为恐惧,仍然放出喝奶的劲来大叫:有妖精啊!我怕!有女妖精缠住了我啊!……救命啊!
听到喊叫,爷老子老姐姐他们出来了,但谁也不来救我,他们在一旁警戒着,报应大哥手里还提着绳子,随时准备冲上来绑我。
我喊破了喉咙,嘴角的白沫变成了红红的血,他们全然不闻不问。
圣经上说过: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的眼睛不是盲的,可是,他们看不见东西,耳朵不是聋的,可是,他们就是听不到声音……可怜啊!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