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抚下老赵,公司又正常运营了。可昌乐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平日兄妹俩又相处得不错,昌欢不能像对待一般员工那样,打发走人了事,得帮他找条谋生的路:要是安排他到公司里来,他每日领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赶弄,想必二大爷和昌艳也容不下他;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单独立另门户,干点什么,估计他又会像当初开饭店一样,拿钱打了水漂。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可是,这事又不能拖下去,一旦二哥知道她已派老赵一个人去做贩粮的生意了,把他撤了下来,肯定会怪罪她的……
晚上回家吃了饭,昌欢帮母亲收拾了碗筷,见母亲又去里屋看电视连续剧了,父亲正在桌边喝茶,昌欢附到父亲耳边,悄声说道,“爸,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父亲听了,愣了一下,放下茶杯,向西屋使了个眼色,昌欢就跟了过去。西屋早年是父母的卧室,自从爷爷去世,父母搬进了爷爷的房间,西屋成了昌欢的闺房。
“什么事?”进了西屋,父亲问昌欢。
“俺二哥现在,能不能重新回学校当老师?”昌欢问父亲。
恒安听出,昌欢的话里,不大对味儿,隐约感觉些什么不妙,问昌欢“他又惹祸了?”
“那倒没有,”昌欢说,“关键是,二哥他不适合做生意……”昌欢用最简炼的语言,把昌乐近期的表现说了一遍。
父亲听了,思忖片刻,叹息道,“恐怕不行。”顿了一会儿,又说,“他现在像脱了缰的野马,再让他回学校,哪里能收得住心?你二嫂不晓事理,当初就不该鼓动他辞职下海,他哪里是做生意的料?能在学校里混碗饭吃,已经不错了,你二嫂太短见,看你赚到了钱,她就沉不住气了,成天鼓动你二哥。他那性格,不鼓动,都像油锅里滴进了水,一炸一炸的,老婆一鼓动,他不着了火才怪呢。你也知道,当初我就劝他,别走这条路,他听得进去吗?结果就落到今天这地步。”
昌欢知道父亲在埋怨二哥,可一想到自己当年,也是不听父亲的劝告,后来就遭了那么多坎坷,今天听父亲又拿这话说二哥,自己听了,有些觉惊,脸先红了,安慰父亲说,“爸,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关键是我眼下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活儿,让俺二哥去干。”
“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个打杂的活儿,不行吗?”父亲问。
“这个,我也想过了,”昌欢说,“问题是,他整天招徕一群狐朋狗友,俺二大爷和昌艳这头儿,我怎么交代?再说了,平白无故的把他撤换下来,不让他去和老赵跑生意了,俺二哥心里肯定会有想法。我寻思,现在他要是能回学校去教书,我每月可以给他些零花钱,省得他在社会上这么混下去。”
“真是一个荒料,”父亲骂了一句,咬着牙,不再吱声,过了一会儿,才恨恨说道,“一小我就看他不成器,下乡的时候,赶上招收工家兵学员,当时我寻思,帮他一下,让他上了大学,将来当个教书先生,好歹也算是个体面的工作,不成想,他到底还是端不住这只饭碗。”
怕父亲又说出让她心惊的话,昌欢赶紧插嘴说,“爸,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带二哥到外面闯一闯,让他历练历练,兴许能让他老练起来。”
“你带他上道儿?”父亲吃惊地问,跟着就叹息道,“你这兄妹四面人,谁入道儿,我都不担心,唯独你二哥,我连边儿都不敢让他沾,他哪是道上人啊?”
“爸,你也不能把俺二哥看匾了。当初我出去闯,你不也挺担心的吗?后来经你指点,不也闯下来了?我带二哥出去试试,见有好的生意,趁机做一做,让他做个帮手,能有收成,最好;没有收成,也历练了他。我不信二哥一辈子就会这么浪荡下去的。”
父亲默不作声,低头思索良久,实在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抬头望着昌欢,无奈地说,“你试试吧,不过,有一点,你得把握住:只能让他做媒,不可让他单独设局,你得看住他。”
“放心吧,”昌欢说,“爸,我心里有数。”
见父亲吐了口儿,昌欢心里有了底,眼见父亲又回外屋喝茶去了,自己到母亲那里,陪母亲看电视连续剧,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回屋睡下了。心里有事儿,躺在床上睡不着。昌欢又想起马小丽临走时,曾告诉她,说怀沉石被开除公职后,又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姑娘,新岳父帮他开办了一家公司,现在生意还不错。昌欢知道了,怀恨在心,却苦于没有帮手,一直没有机会动他。现在既然父亲答应她带二哥出去闯闯,就想借这个机会,先拿怀沉石祭坛。
一连几天,昌欢忙着准备做局的事,找街头办假证件的办理了各种相关手续,正要找昌乐来商量,中午回家吃饭时,一进门,母亲辟头就问,“昌欢,你二哥又惹什么祸啦?”
昌欢心里一惊,立马想到,不让二哥和老赵一块跑生意的事,母亲想必知道了,怕母亲知道了底细,会上火,昌欢装着不知就里的样子说,“没有啊。”
“没惹祸,你怎么把他开除啦?”母亲不依不饶地问。
昌欢笑着说,“妈,你说些什么呀?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