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到了,冰消雪化,承揽工程的包工头们,纷纷招兵买马,准备新一年的工程。失踪了几个月的王老板,突然又跑到公司,探询江总裁年前答应的度假村工程。江总听了,一脸的无奈,大倒苦水,说自己的资金早就到位了,可这里的办事效率太差,市里的征地手续,迟迟没有下发,而眼下呢,市长又出国考察去了,真是急死人啦,不停地抱怨这里的投资环境太差,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当拿到市里的批文,第一项工程,保准是王老板的。王老板听了,满意地离去。
过了些日子,仍不见动静。王老板又来了。江总裁苦着脸,向王老板抱怨说,市长出国刚回来,又到中央党校学习去了,在家的领导,又做不了主,急得他夜夜失眠。一声唉叹连着一声唉叹,把王老板打发出门。以后王老板又来过几次,江总感到此人有些难缠,开始放下脸面,不冷不热,搬出一大堆理由,应对王老板。
一天下午,王老板又来了,和江总裁闲聊时,说他有个有钱的朋友,好玩,问江总裁有没有兴趣和他单挑?江总裁听罢,来了精气神儿,连忙说,“很好啦,很好啦,既然是王老板的好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啦。要是我赚了彩头,还要拿出百分之二十给你啦。”
“此话当真?”王老板似乎也来了精神。
“商场上,最讲究信托责任啦,王老板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签下合同啦。”江总裁说。
“那倒不必了,有江总裁这句话,就行了。”王老板说。
二人约好,明天上午,就在江总裁的会客厅里开局。说完,王老板起身离去。
担心昌欢会带人回来搅了局,江祈风叮嘱昌欢,明天不要去舞厅了,在家帮他应付场面。昌欢隐隐感到,王老板这回,有些来者不善,主动帮着联系的这个局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向江祈风透露了自己的担忧。江祈风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思忖了片刻,低声说,“我会相机行事的啦,到时你也帮我长些眼色啦。”
第二天上午,王老板如约带来一位客人。此人高挑身材,眼窝深陷,鼻梁高直,神情有些呆滞,仿佛打出了娘胎,一直没有过充足的睡眠,倒是那头披垂到肩的长发,让人觉得他曾有过不平淡的沧桑。此人姓姚。王老板把他介绍给江总裁时,他生硬地伸出手,和江祈风轻碰了一下,算是握了手。江祈风也觉得,此人并非等闲之辈,矜持起来,给客人让了座,自己随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干咳了一声,开口道,“王老板跟我说过啦,你们是好朋友啦,我也是王老板的好朋友啦,今天姚先生来,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那人听过,也不搭话,呆滞的目光,打量着江祈风,把随身带来的密码箱,放到茶几上,一只手搭在上面,中指翘起,轻轻敲扣着密码箱。
看来此人不善交际,言语不多,江祈风见他手敲密码箱的举动,推测这是一个对赌博上瘾的赌棍。估计密码箱里的彩头不小,江祈风实在不愿放弃,简单说了几句,转到正题,试探着问,“姚先生来,可有诚意啦?”
那人见问,按动了密码箱上的几个数码,打开箱子,里面砖头一样严严实实码齐的新钞,就露了出来。江祈风估计,这彩头,至少不低于百万,眼神儿兴奋起来,忘记了小心,冲昌欢使了个眼色,对那人说,“既然姚先生有诚意,就玩一玩啦?”边说,边打开一把新扑克牌,递给那人,“姚先生请。”
昌欢到处边,把王秘书喊来,自己坐在那人身后看牌。
那人举止,显得有些笨拙,远不如江祈风在行,一把牌拿在手里,半天捣不开,洗牌时,甚至把一张草花6,弄掉了地上。江祈风两眼盯着那人洗牌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底,放开手脚,和那人斗起法来,上手便穷追不舍,大胆跟进。不时拿眼瞄过昌欢舞弄头发的手势,江祈风知道,那人手里现在握有豹子,只是牌口不大,是方片8梅花8和黑桃8,可他却下了大注,起底儿五万元。江祈风追了几次,已涨到十万。而这时,江祈风手里,只有方片j梅花j和方片6,要想凑成压过他的豹子,需要把方6投换成黑桃j,而这时,那人已把彩头追加到十五万。江祈风实在不想输掉这局,两眼盯着对方,将方6运进袖口,见那人正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发呆,江祈风打算从另一只袖口里,找出黑桃j,正当他要把黑桃j运出袖口的刹那,那人忽地像触了电,跳起身来,一手攥住江祈风的手,另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间,兀然夹出一张黑桃j,和江祈风将要运出的黑桃j一模一样。
江祈风惊了一跳,觉得自己的手腕,像被一把铁钳子夹住,动弹不得。而那人却面不改色,冷笑着看着他,淡淡说道,“江老板,太不讲交情,第一圈就跟我玩这个,你用四张牌和我玩,怎么讲?”说着,撕开江祈风的袖口,江祈风绑在手腕上的道具,就露了出来,里面藏有各种牌张。
一边观战的王老板,眼见江祈风透了底儿,忽地跳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奔到江祈风面前,破口大骂,“你奶奶的,什么玩艺!说!我那一百多万,是不是也是这么输的?”骂过,转头问那人,“姚老板,江湖上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