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的两名贴身侍卫,拔刀向前,挡在蒋干身前,对那人喊道:“什么人,”
那人急忙止步,借着张府门前的一对大灯笼中的亮光,蒋干看清,这人个头不高,非常的瘦小,尖嘴猴腮,衣着普通,也是一副士人的打扮,显然那人也被蒋干的贴身侍卫给吓到了,站在那里有些发愣,
蒋干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躲在暗处,”
那人平复一下心情,道:“下官吴王府主簿吕范,只想和大人说几句话,无意冒犯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吕范,”蒋干在脑子里,将鲜于辅的报告仔细过了一遍,果然有这个人,吕范,汝南人,初为袁术谋臣,袁术败亡后跟随孙策,在江东也算一员老臣,按照常理至少也是一个大夫,怎奈容貌不济,这么些年依然还是一个主薄,
“原來是吕先生,失敬失敬,”蒋干挥退侍卫,对吕范行礼,吕范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还礼,蒋干道:“不知先生找我又何事,”
吕范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有看着蒋干的两名亲卫和车把式,欲言又止,蒋干呵呵一笑:“先生有话直说,这几人都是我从常山带來,跟随我多年的心腹,”
吕范点点头:“甚好,甚好,下官刚才见大人从张府中走出,似有不悦之色,敢问大人,是不是张温持才傲物,惹大人生气了,”
蒋干一笑:“吕先生眼光如炬,不错正是张温将我轰了出來,”
“张温小人也,依仗张家在江东的势力,高傲自大,重士慢贤,真乃我江东之祸患,”吕范说的格外的生气,
蒋干看了一眼吕范:“先生为了东吴呕心沥血,岂是这等鱼肉百姓之人所能明白的,先生如不嫌弃,可同我上车,我们一同回馆驿,再做详谈如何,”
“甚好,甚好,”吕范欣然接受,
这个吕范,自跟随孙策一來,虽沒有大功,也算兢兢业业,经他手的事情,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可是看着那些自立不如自己的人一个个凤凰腾达,心中总有一些隐痛,所以他就不断的寻找这些人问題,在吕范的手中,有他自己做的一本《江东官谱》,上面记录这江东士族的各种龌龊和不耻的事情,其中甚至还有孙家的一些密室,如今吕范要将这本书献给李辉,
吕范从怀中掏出《江东官谱》递到蒋干的面前:“蒋先生,这是我在江东数年所著的一些小事集,其中隐含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江东秘密,希望蒋先生能将此物转交大将军,”
蒋干接过來只看了一片,心里就是一惊,他看着吕范:“吕先生这是……”
吕范道:“江东皆因大士族之祸,搞的民不聊生,身为东吴臣子,起先上抱有一些希望,怎奈吴王置若罔闻,我吕范所谓过人之处,却有一颗为百姓谋利的平常心,盼着大将军他日掌管江东,能根除这些毒瘤,恢复太平盛世,”
蒋干见吕范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了两滴眼泪,遂点点头:“吕先生的一片爱民之心,我一定禀告大将军,吕先生大才,我也要向大将军说明,他日一定重谢先生,”
吕范点点头:“甚好,甚好,”
蒋干道:“我看着第一篇便是张家的事情,先生和张家可有过节,”
吕范摇摇头:“皆为百姓,皆为百姓,”
“那就是张家作恶多端,搞的天怒人怨,先生这是在警示后人,”蒋干道,
吕范道:“张家武不能保卫江东,文不能定国安邦,手里有些银钱便妄自称为世人,真是可笑,”
蒋干一笑:“我有一计,可助先生除掉张家,不知先生愿意否,”
吕范一愣:“我一个小小主薄,恐怕无能为力吧,”
蒋干摇摇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先生虽然只是小小主薄,却久在吴王身边,如今吴王已经答应与大将军联合,可张温私自交好刘备使者法正,这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吗,此事若成,我变可回转襄阳,禀明大将军,尽快安排先生家眷去常山如何,”
吕范想了想:“此话当真,”
蒋干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甚好,甚好,”吕范又说起了自己的口头禅:“既然如此,我吕范干部小犬马之劳,”
第二天一早,孙权起的很早,其实他昨夜根本就沒睡,走出书房后,侍女端上洗脸水和早餐,孙权收拾完毕,一边吃饭,一边看各地送上來的报告,当翻到吴郡的时候,孙权特意留意了几眼,吴郡是江东除建业之外最大的经济区和粮食产地,如果吴郡和建业两地绝收,那东吴今年就算完了,
一边看,一边吃早饭,还不住口的赞赏:“这个吴郡太守张白还是颇有些作为的,今年的稻米又比去年多了一成,今年的百姓看來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正好吕范又捧着一堆报告过來,听到孙权的评价,随口说道:“吴郡今年遭受蝗灾,张太守还能将稻米产量提高一成,果然是好官,”
“哈哈哈……”孙权哈哈大笑:“说的对,张白做的好,孤王就要奖励他,去库房中拿十匹苏绣送到吴郡,赐给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