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同样欢乐的日子也是过的很快,转眼间,一帮人在蜀中已过了一个月之久,陈家庄已经重新翻新,少了些人气之外,其他的已与十六年之前完全一样,
不过,他们并沒打算入住,九月十六还未到來,大仇还未报,在陈尔东姐弟的心里,他们还沒有资格住进这个永远儿时记忆的家里,
离陈家庄十数年之外,众人搭建了几个简易的小房,暂时作为栖身之地,随着日子的天天临近,二人欢笑的背后多了几分期待与热烈,
欢笑声仍在继续,江湖上的平静也好象在继续,神秘势力依然不现踪影,正道盟龟缩在嵩山之下,武林中,人人都在翘首以待,等着那不亚于二百余年前的大决战,
无关与正邪,许多聪明之人已从中嗅到了些许不一样的气味,焦急有之、漠然有之、兴奋有之、乐其祸有之,
当天与欧阳怜心之间的交谈,好象是个插曲,一月之后,并未在江湖上传出任何的消息,
这天,在简易的小房子前面,來了位熟悉之人,王雪菲走出门外,激动不已,唤道:“吕叔叔,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我爹有消息了,”
來人是吕向先,见到王雪菲,同样地激动,跪地恭敬地道:“小姐,终于找到你了,老爷他,他已经出狱了,”
“真的吗,”王雪菲神色颤抖,手脚止不住的晃动,一时之间,不知该放在那里好,
“是的,现在老爷就住在京城王家别苑,派小的前來接小姐回去团聚呢,”
突然,王雪菲沉默下來,父亲出狱是件好事,但现在要离开,她心里十分不舍陈尔东,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沒有争斗,沒有沟心斗角,相对于京城,留给她更多的是伤害,心痛,
“小姐,您怎么了,老爷在京城里盼了你很长的时间了,”吕向先疑惑的道,
“丫头,跟着吕兄回去吧,”陈尔东走出房内,轻声道,他很高兴,王雪菲还有位可敬地父亲,比起这些人,她幸运很多,
“可是,尔东哥哥,我很舍不得你,舍不得宫主她们,”王雪菲幽幽地道,小小的年纪头一次地在爱人与亲人之间起了挣扎,
“傻丫头,”陈尔东紧紧地搂着王雪菲,在他心里同样是舍不得,这时,他才感觉到不舍是种如此难受的感情,一瞬间,他明白了,前几次,自己离开之时,她们心里的那种难受,不禁又使上了几分劲,
“尔东哥哥,”虽然被陈尔东搂得喘不过气來,但心里却是开心不已,
“你先回去,等我这里的事结束后,就去京城看你,好吗,”
“恩,”王雪菲点点头,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尔东哥哥,那你办完事后,就尽快地來京城找我,”
陈尔东温和地笑道:“放心,尔东哥哥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失言过呢,”
京城,仍是那付模样,王家别苑内,已看不到大战留下的痕迹,到处焕然一新,许是为了迎接主人的归來,
或许是个结束,但更多的像是开端,王府外面,重新车水马龙,來往拜访之人络绎不绝,各式的官轿,让人眼花缭乱,
让人称奇的是,其中不乏一品大员的轿子,本身拜访的人员之多已经令人不理解,而这么多大员的到來,并且恭且敬地表情更是让人感到迷惑,
俗话说,宰相下人七品官,王乐进未入牢狱之前,不过是一州之府,四品官介,瞧现在的气势,门口站满了三品以上的官员,等待着王乐进的接见,那些个下人们个个趾高气扬,
这片地区所住之人非富即贵,看到这付情景,心中更是对这名不经传的王家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找人探听,却是无一点消息,
王乐进高挑的身子站立在书房之内,想必是出了监狱大牢,那张削弱的脸渐渐有些圆润,就那么一站,却有股无形的压力让人透不气來,看來,官做久了,身上自然产生出了官威,
王乐进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四周,小小的书房内却激起他的无限感慨,
门外,响起來清脆的敲门声,接而一人恭敬地道:“禀告老爷,外面有许多的大人前來拜访,正在大门口候着呢,”
“且让他们等着吧,落难时,怎不见他们如此的勤快,哼哼,”王乐进声音有些冰冷,语气中不悦的意思清清楚楚,
“可是老爷,左相林佑也來了,您要不要见见,”下人忐忑地道,做为下人,起码的察颜观色应该是必须的,王乐进明显的不爽,已不容许他在起半点声音,但是左相的权势同样是他这个下人惹不起的,
片刻后,书房内传出,“等,”
仍由着王乐进的大架子,外面的一众大员却无一人敢起怨言,脸上,恭敬之色始终不敢褪去,包括左相林佑在内,北方的冬天,寒风刺骨,这帮人除了使劲地搂紧衣服之外,只有耐心地等待着,
而王府之内,仍是一片安静,主人家好象不知道有这么多官员们进來拜访,
“禀报大人,吕向先有信传到,”门外,一声响亮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