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声带着颤音的阿原,从她的口中逸出,竟似带了万千愁肠百结的意味,让高烈不由自主顿步。。。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包括瞠目结舌的院领导以及开车的司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高烈和巩雪。
有人想上前拉开不懂事的女生,但是被高烈用眼神制止。
他没说话,但也没挣脱,而是用他深邃漆黑的目光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影响到高原一生的女孩。
他知道她是谁。
资料里有介绍,各方面都极其优异的军校生,曾经引起过他强烈的兴趣,但是唯独忽略了资料里的名字。
没想到,她就是巩雪。
一个长得不算漂亮,顶多算是清秀的军校女生。个头在女生里算是高的了,但是和身形魁梧的他比起来,还是显得过于单薄瘦弱。
她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在夏天的骄阳下闪着深棕色的光亮。她的肤色呈现健康的蜜色,一看便知是长期军事训练的结果,但是,她又是那种怎么晒也晒不黑的人,所以拉着他衣袖的手腕却依旧是一抹细腻的凝白。离得近了,发现她的发际竟长有美人尖,据说这种人心思缜密,遇事冷静,但是却还爱惹桃花。她的眼睛是整张脸上最好看的部分,内双的眼皮儿,黑长卷翘的睫毛在她的下眼睑处投下一层薄薄的暗影。杏仁般的眼睛轮廓,黑眼仁儿占据了大半,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原本晶亮漆黑的眼睛,居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可能对她有过简单的了解,所以高烈总觉得巩雪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自负和孤冷。如同她自己的名字一样给人纯净高洁却难以靠近的感觉。
高烈盯着她看,忽然,他露齿一笑。。。
巩雪看到那抹笑容的时候,心跳忽然加速,咚咚咚迅猛的力道几乎要冲破胸腔。她觉得浑身发麻,发抖,微张的唇,怎么闭也闭合不上。。
他,就是高原-------
高烈的表情瞬间冷掉,“你认错人了,我叫高烈,高尚的高,烈士的烈!!”他特别强调了烈字,并且用烈士这个别有深意的词儿来点醒误把他当成高原穷追不舍的女生。。
巩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连带着嘴唇也被刷去血色。。。
趁她怔忡的工夫,高烈猛地扯开衣袖,退后一步,直接坐上了车。
他正了正军帽,叫司机开车。发动起步之前,他重又对着外面呆若泥塑的巩雪说:“你真的认错人了。。回去吧。”
军用越野绝尘而去。。
巩雪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劝诫,甚至连周遭指着她议论纷纷的领导,也丝毫没能激起她微小的情绪波动。她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从绝望到希望,又从希望到绝望,座山车一样来回在两极翻覆,心也一点点的缩小成一个细核,再也无法为了谁而激动了。。
第二天的测试,巩雪最后一个出现在训练场。
因为不是平常记考勤的军事训练课,所以巩雪只是被警告了两句,便被军事教官喝令归队。
而她除了面色苍白以外,看起来一切正常。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没来的时候,许多忌惮她军事技能的同学,都暗自庆幸她不会来了。也只有她不出现在训练场,他们这些同届的毕业生,才能在院长和神秘少校面前有露脸的机会。。
不想,她还是来了。
队伍里有人情绪一落千丈,敲敲旁边人的手背,压低声音牢骚:“你不是说‘冰山’得罪那个姓高的少校了,怎么,她还会来。”
“谁知道啊!”传闲话的人也是道听途说,他只是听别人说‘冰山’情绪失控扯住人家神秘少校的手发花痴,非要问人家名字,闹得挺不愉快,最后还是被人家甩了。听说院领导丢了面子很生气,要取消她的测试资格,谁知,这块暖了一年也暖不热的‘冰山’还是来了。。
冰山,就是X陆院鼎鼎有名的优秀毕业生,巩雪。
之所以叫她冰山,是因为她来陆院的一年里,几乎从未主动和男生说过话。和异性军事教官相处,也多是公式化的态度,鲜少有露出笑容的时候。
令同学们都没想到的是,一向冷若冰雪的模范生昨天居然会当众失态,扯着人家少校发花痴。。
简直。。。
简直是X陆院建校以来最劲爆的新闻了。。
测试正式开始。
高烈没有并没有出现在测试现场。负责监督记录成绩的是几个穿着教官训练服的陌生军人。
测试强度不算大,但是项目繁多,很多项目是那些陌生的教官先示范之后,让军校生现场演练的。
大半天折腾下来,许多人已经吃不消了。他们都弄不明白,那些从来没训练过的项目,有什么好比的呢?
尤其是一项在射击训练场进行的项目,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三名教官从一百五十米远的射击地线开始攻击,三十秒时间要准确无误地打掉一组不同距离共二十五个仅有十厘米大小的目标,教官交互超越穿插时,前面的人常常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