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唉。”薛丁山欲言又止。笑道:“我说了也是白说。不说也罢。凝儿。这一战真能平定突厥吗。我心里还是沒底啊。”樊梨花笑道:“放心吧。你我夫妻联手苏宝同休想逃脱。只是。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你千万要小心。饮食起居也要当心在意。保重自己要紧。我等你平安回來。”
薛丁山看着柔情脉脉。温存无限的樊梨花。不禁动情。揽她与膝上。笑道:“几天前你闪得我好苦。”樊梨花粉面微红。微微一笑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你身体不好。不宜过劳。”薛丁山笑着捏着樊梨花的腮颊。笑道:“我如今已经复原了。你该如何。”樊梨花脸更红了。低声笑道:“这么晚了。你赶紧歇歇。一会儿又该去前边儿了。”薛丁山吻着樊梨花的鬓边动情地说道:“有这样的绝色娇妻在身边。我怎么能静得下心來歇着啊。”
“你啊。”樊梨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真是……唉。我真拿你沒办法。看在你这几天忙碌的份上。今夜就便宜你一回。”
薛丁山见樊梨花不再推脱心中大喜。轻舒双臂紧紧抱住了她。樊梨花温存的依偎在薛丁山的怀里。抱着他的颈项。笑道:“还是在我云郎的怀里好。暖暖柔柔的。什么都不用想。”
“那你还躲着我。”薛丁山一边说着。将樊梨花放在鸳枕上。吻向她的樱唇。樊梨花笑道:“谁躲你了。情非得已……”沒等她说完。薛丁山涂朱般的双唇已经印在了她的唇上。
樊梨花温软的玉躯轻轻一颤。低垂眼帘。轻启樱唇与他濡沫缠绵。
小别胜新婚。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夫妻更是柔情无限。蜜意绵绵。
薛丁山轻轻抻开了樊梨花胸前的丝带。将浅红绣襦褪了下去。樊梨花肩上那一支并蒂芍药的纹花映入了薛丁山的眼帘。
“呀。”薛丁山一愣。看着腮颊绯红。闭目垂睑的樊梨花。吻着她的颈项柔声问道:“凝儿。你的替身很逼真啊。竟然能骗过了那么多人。”
“当然。那可是表兄特意找妙手匠人做的一尊面塑。”樊梨花合着眼。颇有些得意地笑道。
“哼。樊梨花。你骗得我好苦。”薛丁山推开樊梨花。翻身坐起冷冷地嗔道。
话一出口。樊梨花自悔不及。想要掩饰已经來不及了。不免又急又愧。顿时涨紫了粉面。连忙起身望着面沉如水的薛丁山怯怯地说道:“云郎。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我……”
“你要用诈死之计诱苏宝同深入白虎关也该和我说明啊。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熬过來的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这也就罢了。你是为国为民迫不得已。我不怪你。可你不该装神弄鬼的欺骗我啊。”薛丁山蹙眉嗔道。
“云郎。我……唉。”樊梨花脸上掠过一丝苦笑。说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你这些天的苦啊。自从定下诱敌之计。每次看到你伤心落泪的样子。我都忍不住要冲口说出來。
“可是。我不敢啊。你是正人君子。心直性耿不比姜须等人。装痴作傻的事情你做不出來。也做不像。苏宝同、李道符等人皆非寻常之辈。稍有疏漏前功尽弃。你沒看到在凤凰山的时候。苏宝同的眼睛就沒离开过你的身上。回來的第二天。李道符和飞空就带着二百多弟子以做道场为名來到了府里。
“双燕每天都和我说你的情况。我的心无时无刻不是疼的。那天夜里。双燕告诉我说你要來忆兰轩祭奠。我不放心就悄悄隐身在窗外看着你。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见你话中有自戕之意。怕你一时想不开寻短见。才不得已引你上來。可是。我又不敢和你说出实情。怕你喜形于色。一时不慎让李道符看出破绽。只得假称百花仙子飞升成仙回來与你相见。
“云郎。我知道我让你受苦了。我也知道。你最痛恨的是欺瞒。我又欺瞒了你。你心里一定在怨恨我。我……为此事也含愧不已。请你……请你再海涵一次。行吗。”
“唉。你啊。”薛丁山看着满面愧疚。忐忑不安的樊梨花。满心的怨愤顿时飘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了满满的爱怜。和爱妻死而复生的狂喜。回身揽樊梨花与怀。笑着柔声说道:“看你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是再有怨气也怨不起來了。”又疑惑地看着樊梨花。问道:“可是。我明明看见你在祭坛上自刎了啊。还流了那么多血。”
樊梨花笑道:“你沒有看见我穿的那身衣服吗。机关全在这身衣服里。是姐姐亲自帮我做的。说穿了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戏法儿而已。我内衬的短襦的夹层里贴了一层鱼鳔。鱼鳔里装了一些精心调制的朱砂水。外面的立领长衣正好遮挡住短襦领边露出來的机关。我在祭坛上自刎之时。宝剑划破了衣领里露出來的鱼鳔。朱砂水就流出來了。看上去和自刎沒什么两样。再加上风雪狂暴。大雪很快掩盖住了朱砂水的痕迹。分辨不出和鲜血的区别。芦棚离祭坛又远。所以祭坛下的人才沒有看出破绽。”
“哦。姐姐。原來你就蒙我一个人啊。”薛丁山半嗔道。
“不。”樊梨花连忙说道:“家里就只有表兄和姐姐知道。外面也只有徐千岁知道。‘单丝不成线’。我的计策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