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公接过突厥的国书看完,向苏江说道:“贵使请先到馆驿歇息,容我家圣上三思再行回复,”苏江施礼告退出了银安殿,
李世民令退殿,只留下徐茂公、程咬金、马三宝等众位老国公到书房议事,李世民坐在书案后看了看徐茂公和程咬金等人沒说话,程咬金问:“圣上,贺鲁的国书里都说什么了,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李世民唤过一个内侍,命他当众朗读苏江递上的国书,内侍连忙捧起国书打开逐字读了一遍,
原來,突厥的国书上说:突厥和大唐开兵以來耗费巨大,伤亡惨重,以致民生多难,怨声载道,突厥意欲罢兵止戈,和大唐永结盟好,但有一点,樊梨花以突厥朝臣之女归顺大唐,又率兵与突厥为敌,使突厥伤亡惨重,令突厥王庭上下盛怒不已,只要李世民答应让樊梨花以死向突厥王庭谢罪,平息突厥文武众臣之怒,贺鲁立刻罢兵止戈,和大唐永结盟好,内侍读罢退到一边,
自从大唐开国连年征战,耗费巨大,兵士伤亡无数,李世民也想早点儿平定突厥结束战乱,班师还朝过几天太平日子,如今突厥主动求和正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但是,突厥的条件太过苛刻,从突厥王庭來说,处置叛臣之女以平息众怒,给自己挽回点儿面子在情理之中,从大唐來说,为了和突厥结为盟好牺牲樊梨花似乎得不偿失,樊梨花为了中原早日一统,献了寒江关,归唐以來屡建奇功,答应突厥的条件,用樊梨花的性命换取突厥的盟好,只怕会冷了众将士的心,尤其对薛家上下沒法交代,为了让突厥上下平息愤怒,就不顾归顺臣僚的性命,只怕日后有归唐之心的外藩官员因此多一份顾虑,有归降之心而不敢归降,综合利弊,李世民犹豫不决,所以才沒有说话,
程咬金听完登时就站起來了,大怒说道:“贺鲁无礼,求和就求和,还提出这样无理的条件,这哪里是求和,分明是有意挑衅,”徐茂公说道:“四弟,稍安勿躁,圣上,此事于元帅有关,以老臣之见不如宣召樊元帅进宫,看看樊元帅的意思,”
“这……元帅刚刚损娠正在调养,此时宣召进宫只怕多有不便,”
“圣上,此事关系两国战和之大计与元帅的性命,不方便也要宣召元帅前來,元帅会体谅的,”
李世民沉思片刻,微微点头,这才降旨命内侍即刻宣召樊梨花进宫议事,
樊梨花來到行宫门外下了车,黄门官看见慌忙迎上來施礼,直接引着樊梨花來到书房外,内侍进去回禀,工夫不大挑起帘栊,说道:“元帅请进,圣上和徐,程等老千岁正等着元帅呢,”樊梨花心里微微有一些忐忑,趋步低头跟着内侍进了书房,
书房里,李世民、徐茂公、程咬金、马三宝、等众位老国公都在座,一个个紧锁眉头,满面肃穆,樊梨花心头一紧,便料到有要紧的事,连忙在槛内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圣上,”
李世民在书案后说道:“免礼,爱卿请坐下说话,”樊梨花起身告座问道:“不知圣上忽然宣召微臣进宫为了何事,”李世民和徐茂公、程咬金相互看了看,李世民迟疑半晌,说道:“爱卿的身体尚未恢复原本应该在家中安心休养,只是,今天早晨突厥王庭忽然遣使臣前來求和,此事关系重大,朕不得已只得宣召爱卿前來商议,请元帅多多体谅,”
“欸,”樊梨花大出意料,连忙问道:“他们真遣人求和,”李世民点头说道:“不错,不过……他们有一个条件,只要朕答应了这个条件,阿史那贺鲁即刻向大唐俯首称臣,并许诺永不再反,”樊梨花思索片刻,问道:“不知他们提了什么条件,”
“这……”李世民又沉默了,程咬金说道:“圣上,圣上宣召梨花进宫就是为了商议国事的,圣上不说怎么商议啊,”李世民紧蹙眉峰,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们说樊元帅以突厥朝臣之女投奔大唐有叛国之罪,要……要樊元帅以死向突厥臣民谢罪,”说着,招手命内侍把突厥的表文递给樊梨花,说道:“樊元帅,你看看吧,”
樊梨花接过表文从头看罢,微缩秀眉似有所思,李世民君臣十几双眼睛紧盯着樊梨花,都在猜测她心里在想什么,书房里一片静寂,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來,
好半天,樊梨花才将表文递给内侍,向上施礼,说道:“圣上,以微臣看來莫若就答应贺鲁的条件,以微臣一人之残生换取两国罢兵止戈,让两国百姓安居乐业,臣万死而犹生,”李世民一听连连摇手,说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爱卿是我大唐架海金梁,擎天玉柱,朕怎么能为了这一纸和盟而舍元帅啊,”樊梨花微微一笑,说道:“圣上,圣上遣兵西征将近十年不就是为了平定突厥,安定边疆,让百姓们安居乐业吗,如今兵出三关时机未足,这一场仗打到什么时候尚不可知,以梨花一人之性命换來两国盟好,解黎民于倒悬,也可减少我军士卒伤亡,这是一件天大的便宜啊,”李世民还是摇头摆手,说道:“不可,万万不可,元帅为我大唐出生入死,屡建奇功,朕宁愿和突厥决一死战也不能让元帅拿命去换和盟,”
徐茂公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樊梨花,樊梨花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徐茂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