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被薛丁山紧紧的拥吻着,芳心凌乱,神思恍惚,几欲晕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仿佛很长,又仿佛很短,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由于窒息而微微的战栗,薛丁山才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樱唇,松了松紧抱着她的双臂,
樊梨花这才得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羞涩难当地把火辣辣的面庞深深地埋在了薛丁山温暖的胸怀里,好一会儿才稳了稳心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你终于……肯……亲近我了,”声音极低,好像是沒有经过唇舌而是直接从心底深处飘散出來的一样,娇柔之中还带着些许战栗,
薛丁山“噗嗤”一笑,说道:“傻丫头,你错了,”
“什么,”樊梨花一惊,抬起头來疑惑地看着薛丁山,“你……”
“还记得那一年在锁阳关城外外大破番营吗,一场经夜的鏖战,你因为身体虚弱支持不住,昏倒在了战场之上,那时,我就离你不远,见你力软气怯不能支持,冲开敌军过去救援,等我赶到你的近前的时候,你堪堪落马,我把你抱过马鞍,冲出战场送你回锁阳关,当时,晨曦乍现,晨光之下你脸色如雪,双眉紧锁,我看着你,心里如刀扎了一般的疼,油然而生的怜爱让我把持不住自己,就……”说着“哧”又一声轻笑,
樊梨花轻蹙秀眉,含嗔说道:“你……哼,堂堂一个平辽王府的世子,三军之中的二路元帅,竟然也做这等趁人之危之事,”转而,又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一天我就是去拼命的,出去之后就沒想再活着回关,昏迷之际,我以为自己必死在乱军之中无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融融的暖意围绕着我,仿佛听见有人在焦急的呼唤我,也许,真得是你刹那之间的一点怜爱救了我,若不然,说不定我真的就那么结束了,”
“哎呀,”薛丁山惊叹道:“莫非真的是心有灵犀,我当时一直在心里呼唤着你,让你坚持住,让你醒过來,
“去年,我第二次到寒江关请你,你重病在床,向我交代了破解白虎阵的方法之后再次昏迷不醒,我并沒有依照你的叮嘱立刻回奔前敌,而是在你的床边守了一天一夜,我牵着你的手,向你诉说我所有的爱怜,那一夜,雨声潇潇,烛光摇曳,只有我和你,我真想……让你成为我名符其实的妻子,可是,我不敢,你平日间太过清傲,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凛然不可冒渎,一种亵渎神明的感觉让我望而却步,”
樊梨花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唉,那一次,我真的是万念俱灰只求速死,冥冥之中,好像还有什么事情依然让我牵挂着无法放下,我听到有人在和我说话,却怎么也听不清说得是什么,只是觉得很亲切,我想听清那个声音究竟说的是什么,是谁再和我说话,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來,也许,真的是我前生欠下了你的债还沒有还清,我真的醒了,除了莲姐姐和云兰她们我谁也沒看到,她们告诉我,是你一直在床边守着我,我清醒的时候你刚刚才走,我失望了,我想我们也许真的沒有缘份,所以,我才设下诈死之计想对这段孽缘做一个彻底的了结,沒想到你竟然又回到了寒江关,还要在我的灵位前面寻短见,我不忍心看着你去死,才不惜冒着欺君之罪和你再次相见,”
“即然是还沒有还清,那就慢慢还吧,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是用多少深情在亲吻你吗,可惜,你冷冰冰的毫无所知,我多么希望,那一刻你能醒过來,能看到我对你的深情,”
樊梨花含羞低声问了一句,说道:“那,刚才呢,”话还沒有说完,早已经红透了面颊,薛丁山微微一笑,捏着樊梨花的樱唇,说道:“有许多不情愿,”樊梨花低着头,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却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薛丁山说着话,用双手轻轻地捧起了樊梨花的面颊,柔声说道:“凝卿,看着我,”
樊梨花轻启眼帘和薛丁山四目相对,薛丁山一双清泉一般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着无限的神采,沒有了往日的不屑与冷漠,取而代之的是绵绵的深情,无尽的眷恋,如一缕温暖,和煦的春晖轻柔地拂在身上,樊梨花被这多情的目光陶醉了,心里的疑虑刹那间烟消云散,被她冰封在心底的本能的春意像解了封的溪水一般泛起层层涟漪,让她脸儿热,心儿乱,连忙低下头,再一次把发烫的面颊埋在了薛丁山的怀里,
薛丁山抱着她,轻轻吻着她的鬓发,低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安歇吧,”樊梨花沉了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含羞一笑,说道:“我去收拾衾枕,”说着,挣开了薛丁山的怀抱,轻移莲步來在象牙床前,褪了朱丝履,上了牙床,漫抻锦褥,轻展华衾,移过彩绣鸳鸯珊瑚枕,
薛丁山解下碧玉蹀躞带,褪去袍服,脱了朝靴,将销金帐放下半边,回身看着樊梨花,
樊梨花半卧在锦衾之中从耳边摘下红玉滴水坠儿放在枕边,又去了碧玉蝴蝶簪,云霞一般的长发像一带飞瀑一般从肩上垂了下來,在红烛之下更显得粉面如桃花,俊目似秋水,
薛丁山深吸了一口气,在樊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