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噙着泪,说道:““你的心意我当然明白,我何尝不和你是一样的,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也想好好的体贴你,爱护你,给你一个能休憩,能遮风挡雨的家,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一听见和你相关的事情就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胡乱发脾气,我知道这样不好,这样对你不公平,凝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真的不是,”
樊梨花看着薛丁山,叹道: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也知道你和我一样苦苦守着这份痴情,如若不然我也不能一直撑到今天了,云郎,我别无所求,只要你能像当年那样看着我,叫我一声‘凝姑’,我就心满意足了,”
薛丁山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樊梨花的手,捧住她的削肩,深情地凝视着她,说道:“我却那么吝啬,连这么简单的一缕目光,一声呼唤都沒有给你,”樊梨花嫣然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迟早都会给我的,”薛丁山笑道:“那好,既然哭够了,你想要的也得到了,那就乖乖的吃饭、服药去吧,”樊梨花摇头说道:“我不想吃,”
“你不想吃,我还吃呢,赶紧去洗洗脸,我去看看云兰做了什么好吃的,”薛丁山说着,拉着樊梨花來到外室,让她洗脸,自己挑帘出了房门來到院子里,
云兰正不知所措地在院子里踱步,见他出來赶紧迎了过來,焦急地问道:“姑爷,小姐怎么了,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薛丁山连忙说道:“沒什么,今天上山祭奠父帅心情有一些不好,所以哭了,你们把药煎了吗,”云兰忙说:“雪兰正煎着呢,”薛丁山说道:“好,先给你家小姐准备饭菜送进來,吃了饭也好吃药,”云兰答应了一个“是,”连忙去了,
薛丁山这才又回到房中,樊梨花已经洗了脸,把散乱的鬓边重新梳理了一下,见他回來,问道:“你和云兰说什么了,”薛丁山笑道:“你想让我和她说什么,说你想我了,在家里担心呢,”樊梨花微蹙秀眉,说道:“呸,谁想你了,自作多情,”薛丁山一笑,说道:“你别嘴硬,一会儿咱们再细说,”樊梨花看了看他,忽然问道:“你的腰怎么样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啊,”薛丁山笑道:“沒事了,只是闪了一下,怎么就伤着筋骨了,说的我也太娇气了,”
说话之间,云兰送了饭菜进來,笑道:“还是姑爷面子大,任凭我们怎么劝,小姐只是饭也不吃,药也不吃,姑爷一回來怎么就吃了,”樊梨花脸一红,含嗔说道:“小丫头,越來越沒规矩了,”
薛丁山笑道:“沒规矩也是你惯得,你若是平时有小姐的架子,她们谁还敢这么说话啊,”樊梨花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倒是想要规矩的,可惜我身边沒个知冷知热的人,全指着她们体贴我呢,我亲近她们还來不及呢,哪里还敢过于苛求她们,”
薛丁山让她说得脸一红,显得有些尴尬,说道:“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樊梨花说道:“你不是也沒吃吗,”薛丁山略一迟疑,笑道:“沒吃呢,”樊梨花说道:“那你还不吃,”薛丁山“唉”了一声,说道:“别提了,今天午间姜须,秦英等人來了,嗔着我沒有宴请他们,硬要罚我的酒,也是巧了上午去山里灌了冷风,又是空腹,只饮了几杯就受不了,真是生不如死啊,好容易才熬过來了,这会儿心口还有些不舒服,头有些晕呢,你先吃吧,我就不吃了,”樊梨花摇了摇头,说道:“知道自己不能喝还要喝,是面子重要,还是身子重要,他们劝你,你就喝,你难受的时候他们谁替你啊,”薛丁山连忙说道:“夫人说的是,以后谁劝我也不喝了,请夫人赶紧吃饭吧,”
樊梨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坐下独自吃饭,薛丁山坐在她的对面,不时给她加一点菜,又添一点汤,樊梨花只觉得一阵温暖在身上掠过,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心里却酸楚难忍,几乎要落泪,这顿饭吃了足有两刻的时间才吃完,
等樊梨花吃完饭,云兰送进來净水,服侍漱洗已毕,说道:“小姐,药已经煎好了,”樊梨花点了点头,说道:“送进來吧,”云兰出去,工夫不大,用荷叶盘捧了药盏和漱盂进來,服侍樊梨花服了药,又漱了口,樊梨花说道:“天不早了,你们忙了一天也去休息去吧,”云兰看了看薛丁山“扑哧”一笑,说道:“姑爷一來,小姐就开始轰我们了,好吧,奴婢也不在这里碍眼,免得小姐又说我沒规矩,”边说着,边往外走,樊梨花羞得粉面之上飞上一抹红霞,嗔道:“小丫头,胡说什么呢,小心我撕你的嘴,”云兰一笑,在门口又回身向樊梨花做了一个鬼脸,回手带上了房门,
薛丁山含笑看着她们主仆斗嘴,见云兰出去了,方才笑着说道:“好一个识趣的丫头,”樊梨花的脸上更红了,回身瞪了薛丁山一眼,薛丁山借着烛光上下打量了樊梨花一番,关切地问道:“这两天可好些了吗,”樊梨花叹了一口气,道:“好像是轻松了一些似的,病了这么些日子,一两天时间也难得见什么效果,你不是不舒服吗,先去休息吧,我洗洗脸就來,”薛丁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先去躺一躺,”说完,先回了内室,
樊梨花來在铜盆架的旁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