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薛郁莲轻轻地叹了一声,没有继续再往下说。沉了片刻,说道: “让二弟陪你一起去吧,有个人作伴也许会好一点儿。”
“我知道了。”薛丁山淡淡的答应着。
姐弟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书房里一时之间静得有一些让人透不过气来。
“你有心事?”薛郁莲看着薛丁山,忽然问了一句。
“没有。”薛丁山略微怔了片刻,说道。
“没有?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有什么事和姐姐说一说,也许姐姐能替你排解排解。”薛郁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存柔和一些,关切地说道。
薛丁山沉吟了半晌,又摇了摇头,说道:“明天就是我的好日子了,有那么多人都在为我的事情里外张罗。我还能有什么心事啊?是姐姐多心了。”
“哦,是我多心了吗?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逼你。”薛郁莲勉强抑制住自己心里的怒气,怨气和说不上来的担忧,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两句话要和你说在当面,你认真仔细的听着。
“十年前,我奉了璧山长风真人之命,离开璧山前往黎山紫霞宫去请黎山圣母到璧山玄虚观盘道的时候,偶然经过一个双羊路口。
“事也凑巧,恰巧遇见了突厥的几个宦官要强抢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说是要进献给突厥的狼主作为美人豢养于后宫。也是我年少气盛,路见不平一怒之下拔出宝剑杀了那几个宦官。把那个女孩儿从他们的手里救了下来。我见她年纪虽然尚小,却有凌云之志。而且身上还带着重伤,业已经无家可归,便心生怜念带着她一同到了黎山紫霞宫。依着我的本意是想等着拜见过黎山圣母之后,要将她带回璧山的。也是机缘凑巧,黎山圣母一见之下,便对她十分喜爱。怜念她小小的年纪,身上便负了重伤。又喜爱她性情刚烈,聪慧过人,才打破陈规旧例把她收在了门下。
“我不说明,想你也猜到这个小女孩儿是谁了。凝姑幼遇不幸,本来心灰意冷一心想着要出家入道,静修一个来世之身。是我和黎山圣母怜惜她青春年少,不忍心看着她把大好的青春年华葬送在青灯黄卷之下。才借着黎山圣母,王禅老祖到璧山的机会,一同商量着要把她许配给你。又怕你们心中不遂意才布置了一个棋局,让你们在百花山下见了一面。老圣母一直在暗中看着你们,见你们相处融洽彼此有意,才由老圣母和王禅老祖做主,用一副红绫字笺作为信物把她许配给了你。
“我原本想着,一个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一个是我爱如女儿的小妹妹。你们能够结成连理,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可是,让我万万也没想到的是,你们之间竟然会闹出来那么多的事情来。几年下来,非但没有能够让凝姑得到一段美满,和谐的好姻缘,反而让她受了许多她本来不应该受到的苦。
“在这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的几年时间里。凝姑身上的旧病还没有来得及好利落,就又添了新病。心里的旧伤痕还没有完全平复,又加上了几道新伤痕。眼下,又因为身居三军元帅之职,整日忙于军务,劳碌太过诱使旧患复发。虽然每天都有国手御医去为她诊脉下方。虽然经过了将近两个多月的延医用药。凝姑的病情不但没有看见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尽管我不愿意往坏处想,事情摆在眼前由也不得我不去想。
“也许,凝姑她这一次真的是大数难逃,不得不过早的结束尚在花信年华的性命。但是,我不希望她是在痛苦和失望之中结束的。你要是还念及她曾经对你的好,就好好的陪她走完这最后的一段时光。也许,你的温存能让她有勇气战胜病痛,挽留住她的性命。如果你的心里真的已经没有她了,只是为了应付皇上的旨意才答应这次成亲的,我希望你早点儿把话和她说开,不要让她再对你有所留恋。即便是有朝一日她真的香消玉殒,也能让她,能让她……”薛郁莲说道这里,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了。
“唉!”薛郁莲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说道:“云峰啊,将心比心,你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手拍拍胸膛好好的想一想吧。”
薛郁莲说完,没有再等着薛丁山回话,就站起身来,扔下了坐在床边发愣的薛丁山挑起帘子出了书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薛郁莲走了,薛丁山怔怔的坐在床边,心里像一团被油盐酱醋浸泡过的乱麻一样,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纠结难解。
薛景山挑帘进来,看见发愣的薛丁山吃了一惊,赶紧过来,说道:“兄长,你怎么了?”
“哦!”薛丁山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薛景山,说道:“没什么。你一会儿有空吗?”薛景山连忙说道:“有。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下午料着也没有这么多宾客来了,小弟有时间。兄长,有事吗?”薛丁山勉强笑了一笑,说道:“你让他们准备下一份钱粮,一会儿你陪我去白虎山祭拜祭拜父亲。”薛景山听他说要去祭拜父亲,才放下心来,说道;“小弟遵命。该吃饭了,兄长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小弟陪兄长一起去白虎山祭拜父亲。”薛丁山摇头,说道:“我今天早饭吃的晚,这个时候还不饿。你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