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或者飞鸽传书,或者与在外头的人接头等方式,向杨幺传发情报。不过半途全都被赤凶之人给截住。而在杨幺那里,梁兴的忠义军也布下不少细作,有些甚至做到了头目的位置,而忠义军中也有擅长模仿笔迹之人,内里的细作将杨幺的书信带出,让忠义军里的人模仿,然后依照杨幺那些细作的书信,一一回信,通过这种方式得以隐瞒,如此循环不断地收集信件。
而此番梁兴只带了这些信件,不到三分之一。
“杨凡呐,杨凡。燕王殿下,对你如此宠信,可你却如此待他!!你到底有何居心!?”梁兴带着几分愤慨之色,最后的喝话,更是眼迸凶光。
杨凡急忙跪地,想到邓云对他种种的好,愧疚不已,痛哭喊道:“梁公!!杨某对主公之心,日月可昭,若有半分异心,愿遭千刀万剐,这些人与我叔父私通之事,杨某实在不知!!”
“哼!兹事体大,岂能因你一席话就信之!?当下燕王尚不知这些细作的存在。我先找你,是见燕王如此宠信你,怕他大受打击。给你一个机会,该如何去做,你自己抉择!!”梁兴说罢,便是甩袖离去。
杨凡脸色连变,经过一番苦思挣扎后,终于有了决定。当夜,杨凡将这些私通的弟兄全数集合起来,就在宴中摆宴。宴席中,杨凡忽然问道:“不知诸位,燕王待众人如何?”
“哈哈!燕王仁义,待我等弟兄都是极好,而且军中粮饷优厚。我等弟兄几个私下都商议好了。等退伍了,大家伙都在燕京扎根。”
“对,对,对!如今燕京的繁华,甚至已经超过汴京,这里又是价廉物美,以燕王殿下为首的文武百官,各个都是勤政爱民,在这里生活的百姓,可幸福着呢。难怪中原的人都望这里来赶!!”
“哈哈哈哈~~!!话又说来,燕京有今日的繁华,全是依仗燕王殿下的才智啊!!能跟着这样的主子,我等真是修了三辈子的福分啊!!”
此人话音刚落,四周不少人都纷纷应是。这些人虽都是细作,但其中不乏有些人,在刚才的对话里,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有些更是眼露着期盼之色。
蓦然,一声巨响,只见杨凡猛提一坛酒水,重重地砸在了席子上,顿时彭玲一声,酒水随着瓦解的坛子流出。众人无不惊色,暗里各自面面相觑。
“哼哼。一群无义小人,竟然你等都知,能够受到燕王殿下如此厚待,是我等三辈子都难以修来的福分,你等又为何要私通外敌!!?”
杨凡如同一头愤怒的猛兽,霍地站起,从怀中一把甩出,众人与杨幺私通的密信。那些人无不吓得面色剧变,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须臾,有两个心机比较机警,刚一反应过来,便知发生何事,连忙跪地求饶。其他人也纷纷跪下,都是一脸羞愧难当的神色。杨凡长叹一声:“你们都是我杨凡的弟兄,虽然你们是受我叔父的密令,追随我来至此,但这份情,我毕竟是受了。我杨凡从不欠人的情,待会你们都随我一同去见主公吧。”
众人听杨凡主意已决的样子,暗里有一个刀疤大汉,不愿就擒,忽然转身拔腿就跑。哪知帐外早有人在等候,一个沙窝大的拳头,猛地砸中那刀疤大汉的面门,大汉惨叫一声,闷头就倒。有两个本想趁乱逃去的人,刚一出来,也被左右擒下。
“按我燕军律例,凡敢擅自逃离军中者,杀无赦!!谁敢逃跑,就别怪我杨凡不顾兄弟情义,手下无情!!”
燕军待遇优厚,军法规律却是极为严明。由其对于逃兵方面,一旦发现了,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当然,邓云深得燕云军民之心,军中大多骨干,都是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兄弟,绝对不会背叛邓云。在这些人之中,绝不会有逃兵的情况发生,而一旦燕军有这样的情况,那些人几乎十有**都是敌方的细作!
杨凡此话一出,众人又听外面动静,知道有人埋伏,愧疚之下,终于也放弃了抵抗。杨凡遂命外头的人进来,狄雷摇头晃脑,大摇大摆地走进,扯着声音道:“姓杨的,这回你可欠了老子的情。老子素来不爱被人欠账,你给老子速速回来,和老子喝个天翻地覆,就算是两清了!!”
杨凡听了,冷酷的面色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颔首道:“如果杨某还有这个命,一定还你这笔帐!!”
“哼!!你敢不还,老子追到阴曹地府,也要找你讨账!!”狄雷一瞪眼,瓮声瓮气喝道,遂命人把帐内的细作全数绑好,共有七、八个人左右。至于那些意图逃跑的,杨凡也给他们一个机会,让狄雷教人把他们绑好后,再用冷水把他们泼醒。那三人蓦然醒来,见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害怕之余,竟对杨凡嘶声大骂,都骂他是逆贼,恼得狄雷,一人给他一个巴掌,这三人才是老实下来。
宣德殿的书房内,邓云正陪着一对儿女在写字,小雪嘉一边咯咯笑着,一边不断地甩着手上的毛笔,将自己一张圆嘟嘟的脸蛋,弄得都是墨水,纸张上全都是鬼画符,哪有个像样的字。反倒是弟弟小如龙,眼睛聚光,执笔有神,书写一个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