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蔡京听话,却是不紧不慢,淡淡而道:“若非太子殿下前番宠信那不学无术的道士,失去了对安邑增派援兵的大好时机,此下又岂会至汴京于危难之中!?太子殿下尚幼,许多事情还需听听我等老臣的意见,所谓远小人,亲贤臣。所谓贤臣,乃一腔热血之志,为国可抛头颅洒热血,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纵呕心沥血,亦无怨无悔。
可小人贪图富贵,无良自私,一心只为自己谋求利益,为此甚至可将一国安危抛诸脑后,殿下但若信之,将会造成国家大乱,还望谨记,谨记。”
谁又能在这金殿之下,被天下人所指骂多年,说是大宋有史以来的第一大奸臣‘蔡京’,此下竟敢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一番赫赫震词,其厚颜无耻,真可谓是到了个高深莫测的地步。
孙博、何卓两人却无他这个本领,听他出言讽刺,纷纷低下了头,浑身都在颤抖不已。他们却非因羞愧所至,而是怕赵桓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他们俩给砍了!
“哈哈哈~~!!相国说得对极,说得对极!!若非看在孙、何两人入朝多年,我早就砍了这俩人的狗头!!此下国难当前,为免人心动乱,便暂且饶这两人一命。还望相国息怒,息怒。”
“哼,老臣岂敢!只是每每想起大宋数百年基业,几乎毁于这两人之手,实在寝食难安,备受煎熬!!!”蔡京冷哼一声,忽地转身对着孙、何两人,瞪眼睛吹胡子的怒声大骂,吓得孙、何两人连忙跪下,叩首求饶。
此下赵桓虽在金殿之上,但看孙、何两人那个态度,却俨然一副对蔡京俯首称臣的样子。而再看蔡京一副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使得殿下众人都有这种感觉。
原本满朝文武以为赵佶忽然到大理寺静修,将政事都交予太子赵桓,朝中的势力定会有一番改变。蔡京拢权多年,其位置早有人觊觎在心。而事实亦是如此,但众人却未想到,首当其冲的孙、何两人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彻底。蔡京的手段、残忍、毒辣,在朝中是出了名,这一次孙、何两人并未成功打倒蔡京,那他们注定要承受蔡京疯狂的报复。
不但满朝文武明白这个道理,孙、何两人包括赵桓也是明白。但赵桓现在只想着求救蔡京,如何可以击退金人,使得汴京无患,哪里顾得了孙、何这两人。何况从头到尾,这两人在赵桓心目中只不过对付蔡京这条老狐狸的两条走狗罢了。
“相国,相国大人息怒呐~~!!小人有眼无珠,犯了弥天大错,但相国大人愿意原谅,小人定谨记在心,做牛做马,任凭驱遣呐~~!”
“是呐,相国大人,看在你我多年交情,小人为相国大人也卖过命。相国大人就看在昔日旧情,绕过小人,绕过小人~~!小人给你叩头了~~!!”
殿内充斥着孙、何两人凄厉的哭求声。赵桓听了,脸庞连触,暗想这两个人真是怕蔡京怕得要紧,连说话也开始口没遮拦,不分场合,心中气恼,大喝一声,便教内侍将两人拖下,各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随着孙、何惨叫地被拖了出去,金殿内一片死寂,满朝文武各个只觉心惊肉跳,忐忑不已。唯有蔡京昂头挺胸,面色肃穆地望向赵桓。
“嘿嘿。这两个小人,本太子以替相国大人惩罚了,想必相国大人也该消消气了。”赵桓笑道。
蔡京听了,沉了沉色,遂才不紧不慢地鞠了一躬拜礼,答道:“太子殿下不必多虑。老臣以为金人这些年屡举战事,国内定是存有不少隐患,而且前些日子,又有细作来报,金人在燕云的军队不敌蛮匪,如今儒、顺、幽、武等州,都被蛮匪所夺。
如此一来,金人内患外忧,定不敢持续久战。但汴京毕竟是一国之都,那些金人素来又是野蛮之辈,只怕不肯善罢甘休,一旦杀到汴京,便会不惜性命地狂攻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