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神色凝重,遂都谨记在心。
之后又过了三日,官兵和曹匪都相安无事。这日,张用来到岳飞帐里,与岳飞主动请缨,说新投入伍,寸功未立,他在寨里有不少信得过弟兄,可以暗里说服,以为内应。但怕一人做事,时间仓促,想将带来的部署一起带回,三日后无论成不成事,定会回来禀复。岳飞听了大喜,立即教张用行事。张用忽然却变得欲言又止,岳飞见了,不由问道:“兄弟有何难处,尽管开口,我定会尽力帮忙。”
张用听了,眼睛一亮,笑嘻嘻道:“岳大哥你也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那些弟兄都是穷苦之人,要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造反,没些银子恐怕诸多不便。”
岳飞闻言,顿时醒悟,鹏目一眯,两道寒光刹地射出,吓得张用不禁低头,冷声道:“你说得也是有理,那你需要多少才够?”
“十两银子或许就够了。我还有些积蓄,若是不够,就兄弟我来出这个卖命钱吧!”张用一咬牙,一副被割了肉的样子。
“哎!岳某自无要兄弟你吃亏的道理,这样吧,我向程将军那里索要十两银子,然后再与麾下弟兄再筹十两,你拿回去办事吧。”岳飞一摆手,凝声而道。张用听了,倒不好意思了,岳飞这些义士,平日里舍生忘死,拼死拼活得来的赏金、粮饷,都是寄回家里,以免将来战死沙场,家小无人照顾。
“不了!我就要十两便可,我还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凭嘴上功夫也能说服他们!”张用急忙拒绝。岳飞再三去劝,张用却是死活都肯要,最后还甩赖说,就十两银子,给多还不去。岳飞方才愿意。
当夜,岳飞先命张用准备,又召来王贵等将于帐,外面教人把守,把今日之事先是一说,遂道:“我这里存有五两银子,还差的唯有先向诸位兄弟借了。大家伙若是不急,就先借些给我。待我发了粮饷,定会第一时间奉还。”
原来岳飞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向军中开口拿这银子,也没想过要麾下的弟兄来筹这个钱,心里一直都想着独立承担,只是实在不够,才张口来借。
王贵听话,不由气愤,一双细眼都瞪得斗大,忿忿叫道:“将军你分明知道那张用是奸细,而且他这回回去大王山明显是要逃回,可这人没心没肺,嘴里与将军称兄道弟,临走竟还想要捞上一笔!!实在可恶极了!!将军你又何必让他称心如意!?”
“呵呵。做戏就要做全套。如果不送走这张用,我等的计策也难以施行,权当报效朝廷所用吧。何况自古以来,不知多少英杰义士,凡到了国家危难之时,都愿散尽家财来资予国家,区区几两银子,何足挂齿?”岳飞淡然一笑,却是视金钱如粪土。众人听了都是心里佩服。张显面色一震,连忙道:“岳大哥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依靠岳大哥平日粮饷度日。这几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等弟兄几个家里还算衣食无忧,这平日得到的粮饷都不知怎么花呢。这十两银子,由我等仨兄弟出就是了。”
“老张说得对,这十两银子,我们仨出了!”汤怀听话也是赞同。岳飞眉头一皱,正欲说话,王贵急急道:“岳大哥你就别说了。这权当兄弟们一番心意,若是你要拒绝,也太伤我们的心了吧。”
虽然岳飞岁数并无王贵他们大,但王贵他们都敬重他,都称岳飞为大哥。岳飞听了,长叹一声,也不矫情,颔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