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液泼洒在梁思成的脸上,只见他瞪大着眼,脸上的温热似乎令他找回了一丝神智,可带来的却是绝望。而汉明的麾下,见汉明被韩世忠砍死,不但没有愤怒,反而各个都是惧怕敬畏,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太尉大人,放下兵器,投降吧。”如同战神一般的韩世忠转过身子,目光冷然地望着梁思成。他并无忘记,当初就是面前这个人害死了他视如师长的刘延庆。
“慢!韩将军,可让我与太尉大人说几句话?”这时,秦桧从走赶来,笑容可掬地问道。韩世忠眉头一皱,沉吟一阵后,还是点了点头。秦桧遂迈步走向梁思成。梁思成见了秦桧,立即气得又是浑身打颤,手中刀柄拧得死紧。
须臾,秦桧靠近了梁思成,周围的人都紧紧地看了过去。不过秦桧却有意压低声音,轻声道:“太尉大人,看在你待我有提携之恩。我便再教你一计。经过今夜一事,你反叛罪名便难以洗刷,不但遗臭万年,你家人更难免一死。不过若你当场自刎,我倒可以劝说蔡相和汪少傅,只定你个畏罪自刎的罪名。如此一来,起码你的家小还能保住性命。”
秦桧声音把握得很好,其他人都是隐隐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只有梁思成听得清楚。梁思成听罢,面色剧变,忽然眼发凶光,拧刀猝地发作。不过秦桧却早有准备,身形一跃,饶是如此,还是被梁思成这一刀逼得连退数步,几乎摔倒。
韩世忠见梁思成忽然发作,以为他要拼死搏命,大喝一声,正欲赶去时。梁思成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地动举,只见他即转刀望自己咽喉上一捅,顿时血流如泉,人已死绝。
韩世忠瞪大了眼,看着梁思成倒在血泊之内,猛地转眼瞪向秦桧。秦桧却是毫不理会,快步迈过梁思成的尸体,赶到楼台之内,向汪伯彦拱手拜道:“小吏营救来迟,令少傅大人受惊,实在该死。”
“哼。秦桧看来你这些年成长了不少啊。”汪伯彦板起脸色,或者是要掩饰自己刚才的?才的窘相,。
秦桧听了,毕恭毕敬地连忙答道:“那也是少傅大人昔年教授之恩,小吏一直谨记在心,不敢有忘。”
“好。也不枉老夫在蔡相面前替你说好话。”秦桧听话,忙拜礼谢过。原来,秦桧曾经在汪伯彦座下学文,乃是汪伯彦的徒儿。汪伯彦门生众多,不过他却也无料到其中并不起眼,家境平凡的秦桧能得到当朝权势最为庞大蔡京、梁思成的赏识。不过如今梁思成已成过去,朝廷以蔡京一支独大,此番秦桧立下了不少功劳,想必日后将会飞黄腾达。最可怕的是,秦桧不过才三十岁出头,如此年轻的他,日后会达到什么位置,实在难以计量。
汪伯彦一时脑念飞转,面色一敛,道:“你竟然还记念老夫教授之恩,日后便与昔年那样称老夫做老师。你我师徒可携手,在蔡相麾下共建一番功业。”
秦桧闻言,双眼一亮,连忙答谢:“学生定谨遵老师教诲,一切听老师安排。”
就在汪伯彦、秦桧师徒两人谈话间,韩世忠麾下人已把场地清理干净。韩世忠遂领诸将赶来向汪伯彦问候。汪伯彦也恢复以往严苛的神情,微微颔首,与秦桧投去一个眼色后,便说倦了要回去歇息。韩世忠派人相送,也教呼延通带弟兄们回去。
而聪明绝顶的秦桧,似乎也猜到韩世忠有话要与自己说,正好汪伯彦刚才也有示意,便留了下来。
须臾,楼台内只剩下秦桧和韩世忠两人。韩世忠面无表情,缓缓转身,望向秦桧,冷声讽刺道:“秦大人料事如神,韩某当真佩服啊。”
秦桧听话,淡然一笑,不紧不慢道:“韩将军谬赞了。再说韩将军如今已是正三品正侍大夫,明日之后更是十万大军的统率。大人两字,秦某实在不敢担当。若是不嫌弃,直呼我名便好。”
“秦桧~~!!别给我把话扯开~~!!”蓦然,韩世忠暴声一喝,如同头发怒猛虎。秦桧面色一变,眼睛不由眯了起来。韩世忠冷哼一声,即道:“你能料先今夜之事,是因为根本就是你在后教唆梁太尉!!可你却早投向了蔡相那边。我看今夜你给我那密谕,恐怕也是蔡相为你讨来的是吧!!?”
秦桧听后,面色微微一变,笑道:“韩将军说的什么话?秦某怎么都听不懂?”
“哼!韩某平生最痛恨就是你这种自私自利,不忠不义的鼠辈。秦桧你一开始便打着左右逢源的意思,像你这种鼠辈,只要哪里有利,便往哪里去钻,毫无忠义可言!!总有一日,你还会做出些叛国害民,诬害忠良之事!!”韩世忠步步逼紧,凶戾的虎容几乎贴在了秦桧的脸上。
而秦桧依旧一副笑容可掬的神色,淡淡道:“韩将军放心,秦某定会将你今夜之话谨记在心,日后时刻提醒自己,绝不敢行差踏错。否则有个万一,秦某可就要死在韩将军手下了。”
韩世忠紧咬钢齿,虎目内流转着赫赫杀光。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日后很可能将会成为堪比甚至还会超越奸相蔡京的大奸臣,如此祸物定要趁早铲除!
或者感觉到韩世忠的杀意,秦桧退后几步,拱手拜